皇眷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说了我高兴,你管得着我擦了粉又包帕子?我高兴,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高兴,连在帕子里面画蝴蝶,我也管不着。」六音把白帕丢给皇眷,「喜欢就包起来吧,疗伤真是无聊,你居然想得出这么无聊的事情打发时间?做的是什么?我已经看了好几天了,还不知道是什么。」
皇眷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这是送给你的,你猜,是什么?」
「布袋?」六音兴致盎然,「我也有不少姑娘送香囊给我,不过,都没有你这个这么大,是布袋吗?」
皇眷看了手里的东西一眼,自言自语:「太大了?」
六音干笑,「不会是荷包吧?我可是没钱的,你送我荷包,也要顺带送我几两银子,否则只有个外表,我带着也没用。」
「荷包?」皇眷想了想,「也是,我该给你做个荷包的,你总不能总是不带钱在身上。」
六音失望,「啊?荷包还没做?这个不是荷包?」他不抱希望地看着皇眷,「我看还是算了,你做这个东西已经做了十天了,我到现在还看不出是什么呢,我怕你做荷包,被人当做布包,上酒馆还被人诬赖我是贼。」
皇眷微微冷笑,「你还当真看不起我。」
六音耸耸肩,「事实就是这样的——」他说了一半,皇眷绣完一针,一扬手,一不小心划破了六音的脸颊,「哇」六音皱眉,一抹脸上,见血了。
皇眷「啊」地低呼了一声,「你等着,我给你拿药去。」
「不用了,针划到一下,需要那么夸张要拿什么药?」六音满不在乎地在脸上擦了两下,却看见皇眷走进房间里去了。他一边暗骂皇眷无聊,一边好奇地拿起皇眷做了十天的东西起来看。
那不是一个布袋,也不是一个荷包,更不是一个香囊,那是一块布,一块绣了一半的布。
这是什么?六音隐约觉得这个东西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总之,这不是姑娘经常绣来玩的花花草草,而是个奇怪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看了那块布之后,六音本来很愉快的心情突然变差了,一股出奇的诡异和不样感觉充斥了心,这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这时皇替已经拿了个瓶子过来了,见他拿着那布块在看,不仅冷笑,「我的手艺差得很,六音公子,不做到最后,你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的。」
「你这块布,有点像新娘子的枕巾啊,这么大的图案,绣的什么啊?」六音依然提在手上研究那到底是什么。
皇眷不耐烦地板过他的脸,打开玉瓶的瓶塞,「别动,我给你治伤。」
那瓶子一开,六音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在香气之中,充满了血腥味,那东西涂在脸上,居然有一股毛骨惊然的感觉,「我只是划伤了一点点,你有必要整张脸都涂吗?喂,你这涂的是什么啊?好难闻……这是什么东西?」六音感觉到皇眷根本不在乎他的伤日在哪里,而是把瓶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他脸上,然后均匀地涂了一层。
「是灵丹妙药,叫你别动,你没听见?」皇眷不耐之极,「别动!」
六音突然开始挣扎,他直觉的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根本是故意划伤我的脸,故意要把这个东西涂在我脸上,是不是?」
「我不会害你的,」皇眷冷冷地道,「我最多倒些毒药,毒黑了你那张脸而已。」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但是,」六音勉强自己不动,但是不对劲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感觉很奇怪。」
「我要毒死你这张脸,你自然会感觉很奇怪,没有一样毒药毒在脸上,你会感到舒服的。」皇眷冷冰冰地道,她瓶子里的药已经全部涂完了,那药一涂上去,就完全融入肌肤,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她一涂完,回手把玉瓶子一丢,「当啷」一声,那瓶子在地上跌成碎片,她一眼也不看,坐下来继续弄她的针线。
六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在我脸上弄了什么?」
「毒药。」皇眷依然淡淡地道。
「毒药?」六音怀疑地看着她,「你今天在自己脸上擦粉,然后在我脸上擦毒药?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他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等一等,你的脸——」
皇眷的脸,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苍白枯黄?连殷红的胭脂,都掩饰不住肤色的灰暗,那双辉煌的眼睛,什么时候竟然如此黯淡了?
「有什么好看的?」皇眷陡然发火,「若不是你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好,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待这么久?这穷乡僻壤,什么东西也没有,怎么能美得起来?再住下去,过三五个月,我也就成了村姑了。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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