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新娘礼服在倾刻间便已湿透,她顿觉冷意传来,而头上的凤冠和湿衣也变得有如千斤重。她试着不抱怨,可是当她打了第一个喷嚏后,她便无法制制地颤抖起来。
她又打个喷嚏,突然睁大眼叫道︰「等一下——」她拉下头巾,仰头望向他。「停——」
顾向扬低头看着她,雨水滴在她脸上,听见她着急地道:「停下来,我的鞋掉了。」
「别管了。」他低声回答。
她摇头。「不行,我……我可以不要坐轿,可是不能没有鞋,若是让人瞧见,我……你停下来好吗?」她抓紧他的衣裳,一脸焦急。
他叹口气,只好转过马首,跑了几步,发现她的绣花鞋躺在路中,他跳下马走上前,迎情低头注视着他弯身为她拾起红鞋。
此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一道轰然巨响紧接而来,像是要将大地劈成两半。
迎情心头一惊,还未回神,就让胯下的白马吓得花容失色,只见它抬起腿嘶鸣,像是被雷声给吓着了,迎情在它昂首时,一个不稳,硬生生地摔下马来。
顾向扬才刚起身,就见她摔下,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
她惊叫出声,头上的凤冠摔落在地,弹了一下后砸上他的脚背,他咬紧牙,脸上透露着一抹严厉之色。
「我的凤冠掉了。」迎情狼狈地抱着他,试着解释,「马……受了惊吓,所以……」
「我知道。」他截断她的话,重新将她抱上马背,有些粗鲁地抓住她的脚踝,将绣花鞋穿回去,而后捡起那个能打断一个人脚背的致命武器,塞回她怀里。
「你在生气吗?」迎情蹙起眉心。
「没有。」他翻身上马。「我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他策马往前奔驰而去。
迎情没说话,她的婚礼真是糟透了,她无法怪他因此而心情不佳,但这又不是她的错,她也希望今天阳光普照、一切顺利,但这根本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也不是罪魁祸首,他不需要这么严厉的摆脸色给她看吧﹗
又奔过了一条大街,顾向扬才拉住缰绳,停在一个敞开的大门前,他俐落地下马,而后伸手向她。
「我有话同你说。」迎情紧抱着凤冠。
他抱下她。「进屋再说。」
「新娘来了,新娘来了——」
一阵喧嚷声自大厅传来,易伯和宾客们撑伞跑出来。
顾向扬拉开她紧握在掌心里的头巾替她盖上。「抓好。」他话一说完,便拦腰抱起她,跨入大门。
易伯跑到两人面前。「少爷,你怎么抱着新娘,轿子呢?」
「在后头。」顾向扬的话随即被鞭炮声给掩盖过去,他大跨步地穿过前院,进入大厅。
宾客鼓掌喧闹,顾向扬没理他们,直接抱着新娘往内室走去,让众人感到一阵错愕。
「少爷,还不能进洞房,还没拜堂啊!」易伯紧跟在后头嚷嚷。
顾向扬瞪他一眼。「你没瞧见我们都湿成这样。」他绕过廊庑,踢开新房的门。
易伯耸耸肩。「反正少爷是铁打的身子,从小到大没生过病——」
顾向扬走进屋后,「砰!」地一声踢上门,打断他的话。
易伯暗自偷笑,继续未说完的话语,「不过,少夫人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千金之躯,当然要先换衣裳。」
顾向扬没理他,径自将怀中的迎情放下,掀开她的头巾,瞧见她在发抖。
「我有话同你说。」她皱眉。「你……」
「先换衣裳。」他走到衣柜前拿出两套干净的衣服,一套递给她。「你可以放下你的头盔了。」
「头盔﹖」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凤冠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头盔。」她浅笑道,将它放在桌上,而后抬起头正要跟他说话时,就见他脱下外袍。
「你——」她惊呼,立即背过身子,可还是不小心瞥见他古铜色的肌肤,脸蛋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臊红。
「你最好快换衣裳。」他将湿衣丢在地上,心情愉快不少。
迎情摇摇头。「不用……哈啾……」她打个喷嚏,听见他脱靴子的声音,双颊不由得感到一阵火热。
顾向扬走到她面前。「你不需要逞强。」
迎情一见他赤裸的胸膛,急忙转开脸。「请你穿好衣服,我们还未拜堂,这实在不合礼数。」
顾向扬有趣的挑眉道:「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还不是。」她转向他,却又在瞧见他赤裸的模样时别开脸,猛地又打了个喷嚏。
「你不会自己换衣裳?」他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向他,他知道富贵人家的小姐向来都有婢女伺候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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