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瞧瞿大哥看姐姐的眼神,怎么也不像兄长对妹妹的模样。”她还是不相信他们是兄妹,这两天,瞿溟心急如焚的模样她可是亲眼目睹的,不会有假。
“什么眼神?”凤翎的好奇心升起。
“就是……就是很心疼、很关心的眼神。”莺莺极力在找寻适当的词句。“有时我身子不舒服,阿城哥也是这样看我的。”一提到阿城,她的脸儿就不由自主地染上红晕。
凤翎愕然,首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连脑子仿佛都停下。
“这两天瞿大哥寸步不离姐姐身边,就连我要换手照顾姐姐他也不肯。”莺莺继续说着。“每次姐姐烧得难过时,瞿大哥的眉头就像是要打结了,好像恨不得能代你疼似的。这是我身子不舒服时,阿城哥同我说的,他说他情愿代我疼,也不想见我难受,那样他比自个儿难受还难受。”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脸儿又是一阵红晕。
凤翎一动也没动,眼神有些迷惘。
“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莺莺见她一动也不动,不禁有些紧张。
凤翎陡地回过神。“不……没有……”她睫毛眨了眨,心神仍有些恍惚。
“你们真是兄妹吗?”莺莺追问,继续梳着她乌黑的青丝。
凤翎转向她,看着她纯真坦率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摇头。
莺莺咧嘴笑了。“啊!我说中了。”她高兴地一拍手。
“可我们也不是私奔。”她缓缓地说着。“我同他……他是我的护卫,是保护我的人。”
“护卫?”莺莺想了一下,忽地露出了解的笑容。“我知道了,那你定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难怪她气质高贵、衣裳华丽。
“算是吧!”凤翎颔首。“照顾我是他的责任,你大概误解了……”
“我不会看错的!”莺莺很坚持。
因她的话,凤翎陷入沉思,眉心轻拧。
“我去打盆干净的水让你梳洗。”莺莺放下木梳,端起床边的木盆走了出去。
瞿溟进来时,就见凤翎呆坐在床上,头微低着,双眼注视着床单,好像要将床单看穿般地专注。
他走近床沿。“吃点东西吧!”他的手里拿着一碗白稀饭,上头摆着几样酱菜。
凤翎在听到他的声音时震了一下,而后抬起眼凝视着他的双眸,不发一语。
“怎么?”瞿溟拢起眉,不懂她为何要这样看他。
“没什么。”她眨了一下眸子,半垂着眼睑,微翘的睫毛在眼下形成小小的阴影。
眼神不一样?她暗自琢磨着莺莺的话。
“吃点东西。”他又说一次,觉得她似乎有些怪异。
她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稀饭,可因为病了两天,全身虚软无力,她的手晃了一下,几乎拿不住碗;瞿溟动作迅速地伸手托住她的手,掌心至于她手下,包覆住她的柔荑。
她看向他,他也正在凝视她,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是她先移开了交会的眼神。
“还是让属下来吧!”瞿溟拿起她掌中的碗,在床边的椅凳上坐下。
她没有反对,眉心仍是拧着,美眸半垂地看着床单,若有所思。
“公主。”他唤起她的注意,将汤匙递至她的嘴边。
她的睫毛扇了扇,黑瞳上移向他,微启朱唇,轻啜了一口粥。
他小口小口地舀着稀饭送入她的嘴内,瞧见她苍白的肌肤上渐渐有了血色,红晕扫过她的双颊,像初春的花朵般透着粉嫩色彩,令他的心不觉为之一动。
莺莺站在门边,嘴角露着笑意,她放下布幔,低头看着手上的水盆,她还是先别打扰他们得好。
凤翎没再接触他的眼神,只是专心地吃着粥,可内心却是万般起伏、千头万绪,莺莺的话让她无法不去重新正视瞿溟在她心中的地位,以及她在瞿溟心中又是占着什么样的位置?
她思考着该怎么去试探瞿溟,可内心却纷乱不已,无法理出头绪,她原本无波的心湖出现了涟漪,扰得她心烦气躁。
她紧锁眉心,试着平静下来,她不该想这些的,她没有资格想,她已嫁为人妻,瞿溟就算对她有情,她也不该受影响。
“够了。”她摇头拒绝再进食,轻推开碗。
瞿溟深思地看着她深锁的眉宇。“公主不舒服吗?”她没吃多少。
“没什么,只是有点倦。”凤翎轻叹一声。
瞿溟站起身。“公主再歇会儿。”他转身欲走。
“瞿溟。”她叫住他。
他回过头。
她抬起眼。“你认为我该离开将军吗?”她记得他说过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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