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你说的,虎儿在王府中仍是有危险……」
峰回路转,耿君威的话又振奋了耿君扬的心;看来,他大哥是挺在乎她的嘛!
「所以,虎儿从现在起,必须时时刻刻的跟在我身边。」由他本人实施保护,这才能让耿君威放心。
耿君威的结论差点没让耿君扬高声欢呼起来;他就知道,这个虎儿对他大哥而言是很特殊的!
但……既然都是形影不离,何必多此一举,还带着好动的她四处招摇?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带着她,不会比较吃力吗?」耿君扬很委婉的问出了他的疑问。
他的疑问只换来一记白眼。「这我自有打算!」
怎么能告诉旁人,自己是因为不忍看着虎儿落落寡欢又强颜欢笑,才做下了这个决定,爱她就要看她快乐!
等等!
爱?!——
他刚刚真的想到这个字?!
「虎儿呢?」耿君扬兴匆匆的想问问她,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她在午睡,好不容易才哄睡的,你别去吵醒她。」
耿君威现下的心是乱成一团,理解不出他怎么会那么顺势的想到那个字,连带着没注意到他顺口而出的话,包含着无限宠溺与包容。
像是赶苍蝇般,耿君扬让他给赶了出去,偌大的礼贤厅仅剩下他一人……
怎么……怎么会联想到那个字呢?爱?!太不可思议了!耿君威纠结的心绪开始回想起连日来的反常……
不!不可能的¨
这绝对是这阵子太累了,才会莫名奇妙兴起这种怪念头——耿君威力持镇定的安慰着自己。
但,连日来的异常行为与思绪,这又做何解释?
无解啊——这个难题!!
***************
「不要——」
惊叫声伴随着一身的冷汗,虎儿心有余悸的由恶梦中惊醒,不意外的,脸上仍残留着两道泪痕。
拍拍胸口,拭去泪痕,虎儿照例的看了行空荡荡的四周。
「威威又黄牛了。」虎儿不自觉的低语。
摇了摇隐隐作痛的小脑袋,虎儿连忙拿出自小便吃的止疼药;奇怪,这阵子怎么常常发作?吞药的同时,虎儿不禁自问着。
抱起耿君威送她的特制软枕头,软绵绵的,直令她怀念起耿君威宽阔又安全的胸膛。
自耿君威改变主意,让她恢复自由后,照理而言,不用装病的虎儿该像如鱼得水般的消遥快活。
但事实上,这连接着好几日,虎儿反而怀念起那段「病重」的日子。
原因无他,自然是出于耿君威对她的态度转变。
现在,虽然跟在耿君威身边出前出后的,但他们俩却是已经好几天没说说话了。这和她「病重」时的谈笑风生一比,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怎么不让虎儿觉得郁卒呢?
向来无人能出其右的行动力,只见一道人影直奔书斋,体态之轻盈,宛若雪夜中的精灵一般……
夜,更深了。
***************
轻轻的,轻轻的,虎儿极其小心的往书斋的临时睡铺靠了过去。
说是临时睡铺,倒也真是委屈了耿君威,早在虎儿堂而皇之的住进云涛别院后,他已在这书斋度过了不少时日。
本想让虎儿住进别的楼院,但耿君威一思及:有哪个楼院比云涛别院更安全?便又极认命的待在书斋裹睡了。
「威威……」
虎儿轻轻的唤了一声,见耿君威没什么反应,便很自动自发的爬上床榻,连人带枕的窝人耿君威怀中,还很满足的轻叹了一口气,代表她由衷的满足感。
打从她—进门就已经清醒过来的耿君威,见她一连串举动后,也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饶是如此,怀中的冰冷却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你不应该过来的。」
汲取着虎儿特有的淡淡体香,耿君威在黑暗中突然开口。
「谁让你又黄牛,说要陪我却又半途跑走。」虎儿的语气相当理直气壮。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相当不妥了,更何况又同躺在一个床上……」
明知道虎儿根本不理会这些,她根本就是不懂,耿君威还是试着再一次的向她说教。
「这不行吗?」
「当然不行,这根本就大大的违反了礼教。」
「礼教?!我们有对不起谁吗?」
「没有,但……」
「没有对不起别人就好了嘛!」
这就是典型的聂虎儿,她根本就什么也不懂,自以为没有对不起别人就什么都行了——耿君威无奈的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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