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凌情(5)

2025-10-08 评论


“请大师明示该如何护住小女性命!”耿介之忧心忡仲。

“这孩子满月后,将她送至瑶池王母庙里拜王母为义母,她与王母有宿缘,王母娘娘会尽量护着她的,但为了安心起见,在她十五岁前,不论对内对外,你都必须拿她当儿子教养,这样做还有个好处,锻炼她的体魄身心,免受你恶业所牵累。”

“言尽于此,贫僧也该走了。”行脚僧挥挥手,瞬间就到了门口。

“大师!对于您的恩德晚辈感激其名,却不知您如何称呼?更不知,来日该如何寻您?”耿介之急急跟到门口。

“找我?!老家伙云游四海,你从何找起?”行脚僧笑呵呵道,“至于我叫什么,知不知道对你并无分别,又何须多记?甭谢我,我与这丫头极有缘,等她十岁时我会再来传她功夫,你这世尚有功名命,终会举家北迁,别担心,你找不着我,我却会自个儿找来的!”

挥挥手,行脚僧轻步如云,刹那时便没了踪影,留个耿介之呆愣杵立风中,百绪杂陈。

*********

十五年后,紫禁城。

天很清,很明。

不论是在平民头顶上的,或是在皇帝头顶上的,均是一片清明。这一点,上天倒是公允!

紫禁城,天子脚底,榭水阁里挂着“蓬岛琼台”一方牌匾,春日潋滟,鸟飞鱼跃,端的是幅赏心悦目的美景。

可这会儿阁里传出的声响却破坏了这份宜人的清宁。

阁里四周围俱放下竹卷帘,由外觑不着里头,竹帘外守了个猴头猴脑的小太监,一方面他监视着是否有人走近,榭水阁悬在湖心上,任何人想靠近的唯一路途只能借由两边过往的曲桥。这里看得远,只要远方稍有动静,立刻能清楚知道。

另一方面,小太监犹不死心地朝内看了又看,似乎在等轮班的弟兄来守,让他也能逮着机会进到竹帘里。

“又是个双!”说话的是个脑满肠肥的胖太监,他是四皇子胤祺生母德妃跟前的太监,姓海,仗着有些年纪,向来在太监堆里颇吃得开,这会儿他笑得嘴都咧开了。

只见他边收着桌上大大小小的碎银两,边对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少年道:“耿少爷,莫说不信邪,这年头邪门的事儿特多,这三只骰子已连掷了十次双,谁都懂得换个风,偏就您,一路不信邪,霉到底,可便宜了我老海!”

原来这一伙子人竟是趁着各家主子午憩时分,在榭水阁里堂而皇之地开了赌,皇宫里赌虽根禁不了,但多半只敢深夜躲在敬事房里赌,这样的明目张胆推根究源竟是受了个十五岁少年的蛊惑唆使。这事儿说来谁也要不信,但事实却摆在眼前。

耿凌并不嗜赌,却是贪玩至极,随父亲进宫已满两个月,第一个月——安分,第二个月——认清地形,第三个月——就得开始寻乐子了。

“千金散尽还复来,”耿凌无所谓,笑嘻嘻道:“海公公开心、大家开心,我也就开心了!”

“耿少爷开心,”一旁小太监闷着笑,“只怕耿太傅开心不起来哟!”

“是呀,”另一人接腔,“这会儿耿太傅正挥汗如雨地‘之乎者也’挣俸禄,万没想到这边厢出了个咬布袋的大老鼠在帮他疏财呢!”

耿凌倒是沉得住气,对所有讽嘲一概笑笑承受,也不恼火。

“有输有赢,钱财轮流转,你们怎知下一场我还会再输?”耿凌倒是赌性坚强。

“还玩?!”海公公瞪大眼,“您已输得精光,银子银票均清,再玩下去您还有啥子可输的?咱们可不认欠账!”

“不欠!不欠!”耿凌摇摇手,“欠了债就不好玩了,自是现金交易,这样吧!来点儿新花样,掷骰子不够刺激,由您出题,让我去取个皇城里最难到手的东西,我若办不成……”耿凌自怀中取下一颗夜明珠,这宝物是她随父亲入宫谒见皇上时,康熙送她的见面礼,价值连城,没想她竟浑不在乎地拿出来当成了筹码,“这珠子就是您老人家的,但若我能办到,那么您眼前及袋中今日所得之银两则得尽归在下所有!”

“不过先说明了,咱们纯粹只是寻乐子,您老可不能出些偷玉玺、砍人头之类不合法理的要求。”

耿凌笑嘻嘻将宝珠揣至海公公面前晃荡,“不知,公公意下如何?”只见对方瞳孔放大,口水直冒。

“赌!赌!”海公公一把拭去口水,那只南海夜明珠的价值至少在他身上这堆家当总数的千倍之上,如此有利的事情他怎会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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