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话说归说,可笑得甜津津的两个绝丽少女,眼波流转间藏不住的甜蜜,可完全泄漏出对即将出阁的喜悦。
“小姐,快覆上喜帕,时辰快到了。”服侍宝儿的小冰一拿起喜帕就往贝儿的头上盖。
而服侍贝儿的丫环也在搞不清楚谁是谁的状况下错把宝儿当贝儿,也急急忙忙地拿起喜帕为宝儿覆上。
“别急。”贝儿轻晃着脑袋闪躲着,不肯覆上喜帕。
宝儿也是,一点都不着急外头的鞭炮噼哩啪啦的响,新郎倌正在外头等着迎接她们上花轿。
“小姐!”小冰急得跺脚。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闹脾气。
贝儿好整以暇地将一粒花生抛入口中,边嚼边说:“我只要一想到他曾经这么捉弄我,我就火上心头,不肯覆上红帕。”
宝儿笑望着与自己心有灵犀的妹妹。
“你到现在还在生气啊!”小冰简直难以想像,一件小事竟然还能记恨到现在。
事实上该说出阁在即,那份即将分离的难舍正在两姊妹心中泛滥,一旦踏出了大门,就立即展开为人妻、为人母的人生旅程,她们再也没有机会联手整人。
而最令她们怀念的是她们整人为乐的快活日子。十六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快乐的笑声,此刻正盈满两姊妹的胸怀。
“是啊,非常非常地生气。”贝儿潇洒的又抛一粒花生到口中,只有姊姊才能深刻体会她现在的心情。
小冰原本想数落,张口却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一愣。
“你是贝儿小姐!”她现在才发现伺候错主子了,赶紧跑回自己主子的身边。
只有宝儿懂得贝儿言语中的意思,因为此刻她也深深陷入即将分离的哀伤中。
日后再见面,姊妹依旧,身份却已不同。
不再是了无牵挂的小姑娘。
不能再拉着阿兴或阿财四处快活的跑。
当然,分住城东与城西的两姊妹,也不再有成天喳呼个不停的日子。
以后她们的人生得跟她们的另一半分享。
“姑爷不是说了,他当初因为不认识你,所以才存心想整你,他已经和你道过歉了呀!”
“是呀!”贝儿点了下头,“我没说不原谅他呀!”否则她怎么会乖乖地坐在这儿等着他来迎娶。
“那你还在气什么?”
“可是我也没说不整他呀!”
宝儿噗哧一笑,睨了小冰一眼。
“噢。”小冰恍然大悟。
“快点、快点,怎么新娘子还不出来?”外头催促声音已经飘到这儿。
“小姐!”小冰和另一个丫环急急地为两人覆上喜帕。
“小冰,你去传话,告诉姑爷,说我们两个不肯上花轿。”
“啊!”小冰吓掉了下巴。这不是叫她去找死吗?
“去呀!”贝儿也在喜帕底下轻声地催促。宝儿的手悄悄的伸过来与她紧紧相握着。
“快去呀!”宝儿也催她。
此时两姊妹涌出了一股即将分离的心酸,却又同时眨回眼泪,不让人看见。
“快去!”贝儿不耐烦地催促道,手和姊姊的紧紧相握。
小冰不敢一个人去,硬拉着贝儿的小丫环一同共赴苦难。
“再回来时,我们大概又分不清楚谁是谁了。”贝儿的丫环嘀嘀咕咕的在小冰耳边说。
小冰意味深长地瞥了身后的两人一眼,知道待会两位姑爷有得受了。
一听到两位新娘不肯上花轿的新郎倌,领着大票人马急急地杀了过来。
一时间,安静的庭园突然变得喧闹无比。大批的宾客涌了进来,人人急着想一睹新娘的丰采。更急着想知道,为什么新娘不肯上花轿?围观的人群将整个庭院挤得水泄不通。
两个新郎倌目瞪口呆地看着覆上喜帕端坐在凉亭里的两位新娘,暗叫了声不妙。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对看了一眼,知道接下来有好戏上场了。
而被当成猴子耍的,大概又是可怜的他们了。
早知道就别那么信任她。
齐任驹和武浩天暗暗呻吟,他们还以为姊妹俩已经不和他们计较了。
“为什么不肯上花轿?”这又是谁出的鬼主意?
武浩天瞪着一模一样的两人,不知道他的宝儿到底是哪一个,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该向谁问?
“因为不肯太便宜两位新郎倌。”两位美女同时掀开喜帕,霎时引来一片讶异的赞叹声。
淘气的表情一模一样,顿悟出是怎么回事的宾客突然放声大笑,四周立即响起热烈的鼓掌叫好声。
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沈氏夫妇笑得合不拢嘴。这是女儿最顽皮的一次,就由她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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