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儿,你再自责下去,王妃九泉之下必不会安宁。为了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你要好好保重。”赵晖瞅着妻子微凸的腹部,总有担忧。
“我知道……小姐那一天也是这样说,要我不可再为她操劳,要我自己保重……我真是傻!小姐说那些话时,我就该知道了!”
“芮儿……”
这一边是自责与悔恨,另一边更是恨不得上穷碧落下黄泉,拿一片真心追去。
“清莲……为何不来梦中与本王相会?清莲,你让本王心碎,你让本王心悔……你何忍……还不原谅本王……本王……无心负你……无心负你……你到底何时……才肯原谅本王……才肯来入梦……与本王……恩爱……清莲……本王爱你……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本王魂梦与你……白头不相离……”
两个前来“关心”师弟的师兄打开了沉龙楼的大门,马上闻到里面酒气冲天,李玮醉卧在地上,还小心地把一幅画卷着紧抱在心口。
门外吹进了寒风,拂过一袭白衣,向非玉斯文的脸庞缓缓一紧,目光盯住地上的师弟,显得不悦。前面进来的是一身黑的黑块,他那双利眼往地上“那死人”一瞪,嘴角便大大的咧开,“佩服、佩服,果然真做了牡丹花下‘鬼’。”
他往地上盘腿就坐,大力往身旁搁下,粗鲁的大手就往那张醉死的俊美脸庞给打去——
只听见“噼啪”个耳光,声音清脆无比,一点也没有顾念师兄弟情分的打法。
“清莲……”李玮一声闷哼,紧紧抱着画,别说醉眼未张,就是眉头也没皱一下。
“这个风流醉鬼!”黑块见打不醒他,索性拿着大刀起身,用一只黑靴踢去,“喂!三爷我百忙中抽空过来看你,再不起来我一刀捅了你,听到没有!”
“老三。”向非玉出声制止。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没被我踢死也要醉死了。”说归说,黑块还是停下来没再使用暴力,瞄一眼李湾紧抱着的画,一脸好奇,蹲下身去拿——
就是无论黑块怎么抽、怎么抢,李玮把画抱得死紧不放手,嘴里还喃喃念道:“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余空床……清莲……可知本王……心意……快来梦里与本王恩爱……”
黑块只觉得浑身一阵寒,鸡皮疙瘩抖落满地,忍不住要搓起手臂,“这小子!这么恶心的话他也能说!”
“老三,把他扶到床上去。”向非玉攒紧眉头说。
黑块白他一眼。这家伙,自己不想接近这个浑身酒臭的醉鬼,也别使唤他啊!黑块不情不愿的把大刀搁下,一把抓起李玮,用拖的给拖到床上去甩下。向非玉走过来,往李玮身上点穴,便轻松拿走那幅画,摊开来看。
黑块也凑过来,一见画中女子,那挑剔的眼光难得露出赞赏,“长得不赖嘛,总算让这小子醉死也不算丢脸。”
“这是幅自画像,留给她的父母……”向非玉一阵沉吟,刚才府里赵总管对他说过概略,有提到画,路清莲交代他隔日派人送去舒州,不是当日,是隔日,而那夜便起大火……”若无这幅画,谁也无法断定她生死……她仿拂是有意留这幅画告知她已不在人世……”
黑块瞅着向非玉的自言自语,又看着画里的遗言,“这路清莲还算孝顺,一封这书也没有,倒是还晓得感谢父母恩。”
向非玉望他一限,忽然微笑,“这便是了,若是留下遗书,难免有故布疑阵之嫌,一幅送往舒州的自画像,短短几句歉语,便能告之生死……这女子果然聪明,莫怪连老四都要瞒过了。”
黑块一怔,抓疑地睨视他一脸高深莫测,“老二,你可别胡说,万一人真的死了,你这个猜测带给老四的希望只会害了他。”
“你说得没有错,这个谜得暂时保留。”向非玉沉稳地说。
“暂时?,老二,莫非还有证据可以证明人还活着?”
“人若找着,便是证据。”
黑块嘴角一咧,“说得好,你要是在大海里摸得着针,我头给你。”前提是,这根针在不在还是个问题。
向非玉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再言语。
严酷的寒冬过了两个,又是阵阵春风吻暖了心房。
说到扬州,这儿环境优美,生活富饶,处处可见圆林、别墅,可算是南方乐园。这儿有瘦西湖,湖畔附近听说住了一位医术精良、人又善良的寡妇,说是寡妇,那年纪也真是轻,人们猜她顶多也二十出头,可怜她年纪轻轻死了丈夫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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