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心动了,对她而言就是一辈子。她所爱的仅有一人,只有他能够占据她的心田,而其他男人只是粪土罢了。楚少玦,她的爱,她甘愿为他冒险将一生博上。此情唯有落花知,她的他仍在装傻。
**不知该庆幸、松口气,或者……遗憾,风蝶影已是半个段家人。虽然他没有说出口,内心也不愿深想,但隐隐约约的、不可否认的,她使他快乐很多,她是第一个想用心了解他、亲近他的女孩。楚少玦不无伤感的自言自语。「我命中注定是一个孤独的人!」至少,他可以治好风晓寒的无名怪病,回报她三日的情义。他确定风晓寒根本没病,只是忧郁成疾,以至茶饭不思,造成身体上的日益衰弱。过去为他诊断的大夫当然有人看出这点,但谁也想像不出有什麽事足以让他忧愁郁结,加上他本人若不承认,风太君等人只会怀疑大夫无用。只有解开他的心结,才是治本之道。他暂居留客院,此刻倚栏西眺,夕阳把天边染得猩红一片。显然风太君对他仍抱著几分怀疑的态度,不过看他露了「悬丝诊脉」那一手,不免又怀有两分期望,所以当他说出「二庄主根本没病」时,没被赶出庄去。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如果他是「白云公子」,待遇将会不同吧!只重衣冠不重人原是人性的弱点,他并不在乎。
「楚大哥!」
正在沉思之际,忽闻此声,他毕竟有些欢喜,几天相处被她黏缠得已经快变成习惯。他微偏头,只觉眼前一亮。小蝶穿著粉紫色罗衫,下著翠文裙,夕照下,宛若观音身旁的小龙女,神态娇憨可掬。
「小蝶姑娘,你实在不该到这地方来。」
「为什麽?」
「你是装傻?还是故作不知?」
「如果你想说『人言可畏』什麽的,劝你省省吧!」她小嘴微噘,做了个轻蔑神色。「江湖儿女理当洒脱率性,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岂怕他人说嘴?」
「你终究是小孩心性,不知人嘴两片皮,毒过小金蛇。」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已经可以成亲,也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不过,小金蛇是什麽东西,可怕的毒蛇吗?」
「那是我所知道最毒的小蛇。」
「你不怕毒蛇,反倒怕给人说三道四,岂不矛盾?」他不禁一声轻叹。「我哪是担心我自己呢!」他来无影去无踪,旁人要说嘴由他去说,反正落不入他耳中。「这麽说,你是担心我罗!」地发出了一声奇异的呐喊,向前几乎仆倒在他的身上,楚少玦本能的往左侧闪开,她支撑不住,眼见要去亲吻地面,他才伸臂相扶,她便顺势抓住他的手,声音更加低迥。「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他缩回手臂,侧身不去看她。「你错了!我已心有所属,不会再去看上别个女人,而你,自有良人来扶持。」「你骗我,我才不信你有意中人,你分明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至於我,我可以不害羞的表明心迹,我今生只喜欢你一个。」
「你拿婚的当儿戏吗?有婆家的人竟敢如此厚颜?」
「不是我存心毁婚,段拂和我差异太大,无法相容。」
「这不关我的事,不必说给我听。」
「喜欢你也不可以吗?难道你喜欢人家讨厌你?」带泪而发光的脸上,一簇炬火在她的眼里燃起。「我就是喜欢你,我偏不要嫁给段拂,怎麽样?我也不在乎你心里有其他女人的影子,迟早我会打败她的。」
「荒唐!」
他抛下一句,身进屋里去了。
小蝶含泪的眼终於滴落水珠帘,暗恨那荒谬的婚约。
走出留客院,来到花园散散心,和秦药儿不期而遇。
「你哭过啦?」药儿左瞧右瞧,拍掌笑道:「有趣,有趣,你的眼光特别得很,竟然看上楚大夫,我瞧他冷得没几分人气,你怎会喜欢他呢?想不通呀想不通,你告诉我好吗?」
小蝶像瞧见鬼了,声音极不稳定: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详细的内情不是很明白,但猜也猜得出来。」她微微的笑了笑,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好心劝你一句,楚大夫不是好对象,比起来,段拂虽然也不在我眼内,但至少他是一个人,一个有著男性弱点的人。」
「此话怎讲?」
「十个男人九个爱充老大,尤其在老婆面前,若不能像个一家之主,那筒直没脸见人,所以,有外人在场,就让他去充老大吧,吆三喝四俯首听命,甘心做一只听话的小猫;待客人走後,任由你床头夜叉啼、河东狮子吼,保证他乖乖听你差遗。」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谢上薰
楚少
风蝶影
近水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