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张秦娥(远山)一阵秋风过处,黄叶纷纷坠落。夕阳挂在山之一角,平添了一抹光辉,但这光辉是短暂的,仅是一刹那间,暮色又为它罩上了一股荒凉、空虚、寂寞的忧郁。眼是心之镜。眼中所流露出的往往是内心深处的写照,「我见青山多忧郁」,青山无血无情,怎解忧郁两字?忧郁的是人们本身。金元宝逃出孤山雅筑正确的说,是逃出郭冰岩的魔掌,业已五、六日。这完全是她运气好,那天,郭冰岩忽然接到指令,出去办事,元宝见机不可失,说溜就溜。这么说来,她想二次悔婚?没错。元宝发觉自己不能嫁给一个随时可以「制伏」她的人,居然一句话听不顺耳,乾脆叫她作哑巴,而且手段之轻松就好像反手拿柑,探囊取物。她觉得自己的尊严饱受威胁,跟他生活一辈子太没保障啦!是谁说过?男女之间因了解而分开。对他多了解一分,元宝就多没把握一分。她一向自恃甚高,在他面前却成了无能之辈,这样的窝囊气岂能吞一辈子?罢了,罢了!情愿事前悔婚,也不要婚后暗地咬牙悔恨。所以,她逃了,逃得很快,也很累,因为漫无目标,一点乐趣也无。过去,她向往海阔天空的日子,如今才明白,她需要附加条件行程舒适有人打理,和一个伴。因为,她害怕寂寞太久。任她花巧多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免不了忧郁,她连自己所在的位置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其实,也不用去探听啦!光瞧瞧这地角偏僻,三五十户人家疏落落的倚坡而筑,放眼都是竹篱茅舍,连个歇脚的客栈也没有,不是穷乡陋野是什么?「天啊!我今年走的是什么背时运啊!」元宝暗自低叹。没客栈、没卖吃的,叫她今晚怎么过?也是怪她少不更事,以为外头的世界和她的故乡坑州一样热闹繁华,有吃有住有玩,就怕没钱而已。她身上银票不少,也换了一些现银在身上,足够她吃香喝辣,所以,她也就托大的没预备一些乾粮在身上,只等著吃热呼呼的上等佳肴。「有钱居然买不到一顿好吃食和一张舒适的床,这是什么地方呀?」她不由得感到沮丧,但还不到绝望,心想,在这三、五十户人家中,总有一户肯借宿一晚吧!正想著,忽然有马蹄声传入她的耳中,她一怔,倾耳聆听,似乎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不觉哑然失笑,心想也是跟她一样错过宿头的人。她因何敢这样笃定呢?这荒村小地方住不起有车有马的人家,必是外地人。等对方鲜衣怒马、华车垂帘的经过她面前时,她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二话不说,她马上追上去,大叫:「喂等我一下停一停--」为首的年轻人首先勒马,半转马身,挥手要马车停下来,另外两名骑士护在马车左右,他自己则挑眉打量朝他奔来的人,见是个如花少女,当下微怔。元宝美丽的面庞上浮漾著天真无邪的微笑她很知道这种微笑的魅力,仰起头道:「这位公子,请教你们是不是要往大城里去。」尔雅的笑笑,年轻人宋定风反问:「姑娘垂询,用意何在?」元宝一脸无害的可爱笑容。「是这样的,我和家人出来游山玩水,却不慎走散了,放眼都是一些陌生的景观,正不知如何是好,巧遇公子路过,想烦劳公子送我一程到最近的城里,我可以雇马车回家去。」「原来如此。」宋定风面露同情之色,却又有点为难,「可是」「公子如果不怜悯一名落难女子也就算了。」「不!这是小事。只不过,我另有任务,正打算求访一位名医来医治家母的病,恐怕多有不便。」元宝的视线不由滑向旁边那辆华丽的马车,正巧一个声音低低柔柔的由车里传出,「风儿,发生什么事了?」车帘微掀一角,露出一张又娇柔又美艳的丽人脸蛋,宋定风连忙趋前,婉言陈述。而元宝在一旁却是看得呆了,她想,「多美的女人!表姊若是不死,如愿做了皇妃,中年之后,也应该仍是这般艳冠群芳吧!」有种女人,美到连其他美女也都无法嫉妒,车内那妇人显然是凤毛麟爪中的一位。「姑娘,」那妇人和悦的问道:「你贵姓芳名?」「我叫金元宝,夫人。」「好可爱的名字。」美妇招手要她向前。「我夫家姓宋,这是我第三个儿子,他叫宋定风。」「宋夫人,宋公子。」「天色已黑,姑娘一人留在此地十分不妥当,若不嫌弃,请上车和我作个伴儿,待我母子俩求了药之后,再派人护送姑娘回家去,可好。」「好,当然好。」元宝想不到这位美丽的宋夫人如此好说话,自是喜出望外,连忙应允。「风儿,请金姑娘上车。」「是的,娘。」宋定风事母至孝,十分有礼的请元宝坐进舒适的马车,打点妥当,呼啸一声,三骑一车又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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