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了。你随便瞎张罗,倒显得主人待客不周,扫了主人颜面。怎么别人都吃得,就我吃不得。”
“是的,小姐,可是,参汤和燕窝是绝不可少的。”
小棒头把话抢在前头,她太了解这位小姐啦,只要找到一丁点理由,就会要赖不肯进补。
“不过住两天就走,就省省吧!”
“这找可不敢作主,小姐。你去问大当家,大当家也会说长途车旅不便,参汤时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好不容易歇脚几天,正该好好补一补,否则哪有力气上路?”
宝宝赏她一个白眼。“你是吃了偏心药啦,不肯帮我省几顿苦的?”
小棒头忙摇手。“叫我欺上瞒下,我不敢。魁首那样精明厉害,别说我瞒不了他,即使侥幸瞒过,一旦被他查出,我还有命吗?”
“瞧你怕得这样子,真是没救了。”她眼珠子转了转,莞尔笑说:“反止我饿了,你就先把补品端来吧!”。
“可是,你晚膳还没吃呢!”这很使下人为难。
“我不管。反正晚饭和补品,我两样只吃一样,随便你送哪一样来都行。若是你向大哥通风报信,今晚我便一口也不吃,饿给你看!”
这分明是要无赖嘛!小棒头苦着脸走出去,心里想。,那个躺在病床上,文文静静、安安分分、乖乖巧巧的任由人哄着喂着的小姐是消失得形影不见了。秦宝宝死里逃生复活啦,她小棒头又得过着“捧大头”的日子,一个头两个大。
事到如今,只好自我安慰:红颜薄命嘛!
唉,丑媳妇见公婆——事事小心罗!
在这里,且把时间往前挪,把镜头拉到卫紫衣二人刚到房家的那时,在后面宅院里的一间耳房,胡天和胡地这两个沉瀣一气的兄弟,臭嘴寻畔的乌鸦,此刻倒像两只垂头丧气的癞皮狗,被顶头上司阴冷冷的连骂带损,差点永世不得超生。
云非易真后悔收了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不该带他们出来跑码头见世面,他们只配窝在乡角落,当个无赖混混!
“你们说人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胡天嗫嚅道:“就是没找到尸体。说也奇怪,他中了我两只毒嫖,应该死在林子里,可是却找不到,大概被野狗拖去吃了。”兄弟俩商量妥当,绝口不提在林子里碰见那对金童玉女和企图抢马之事,免得办事分心,罪加一等。
“你是猪生的!”云非易轻蔑地说:“你当这里是你以前住的荒山野沟地,有野狗吃人的事?就算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沿途也有血迹可寻。”
就是这样!
他喜欢揭他们的疮疤,提醒他们曾在多么糟糕的穷乡僻壤里鬼混,跟今日吃香喝辣的局面不可同日而语,应该心存感激,衔环结草以图报。
他更喜欢随时教他们明白,他们是两只蠢笨到极点的笨猪。
难得他们也想得开:只要不被宰杀,没有比猪更好命的了!
于是,逆来顺受,笑骂由人,云非易既不能真宰了他们,只有出出气,气出完了,要他们出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胡氏兄弟如蒙特赦,跑得比人人喊打的过冲老鼠犹快三分。
云非易咬牙叹道:“当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才收了这两个孬种劣货。”
“他是房家的姻亲,他的妹子云山茶嫁给房明镜做小,生了一个儿子,母凭子贵,屋里屋外人人都叫她一声“二奶奶”。
在北方做小老婆的地位卑微,没人拿她娘家的人当正经亲戚看,不过,一来房明镜生性厚道:二来云山茶像个福星.她一进门,大小老婆都有喜了,且生的都是儿子,大儿子是小老婆生的,二儿子是大老婆的,相差不过半个月,这使云山茶的地位显得有些微妙,正室生的是嫡子,她生的却是长子。北方人最看重“嫡长子”,她少说也占了一半,是以很得房明镜宠爱,加上房夫人产后多病,家事几乎全由她支配。
人说“水涨船高”云非易这个大舅子也是很受礼遇。
“哥!”云山茶亲自拿两个包子来,惊讶地望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发生了什么事?你气成这个样了。”
“那两个蠢货,懒牛上场屎尿多,真可以气死人。”
“怎么?”她放下包子,急问:“没找到那老家伙?”
“找是找着了,还赏了他两只毒镖,照理该是死绝了,谁晓得竟然找不到尸体。哼!话是他们说的,真真假假也只有他们自己晓得。”
“你别说风凉话,事情的严重性已到了危危欲穿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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