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没好气说:“予蓝丫头早醒了,她玩你的。”
“是吗?”他一低头,刚好撞上两颗水灵灵的眼珠子。
她为他的话而感动起雾,环住他的颈子,习惯性地把耳朵贴向他的心脏。
“刚才我听到你好多心里话,可是这会儿又听不见了,往后,多对我说说这些话吧!不要让我误会你不喜欢我,让我以为我们之间相隔千里。”她在他怀中细语。
“你是说……你喜欢我?即使我是你最憎恨的苏家人?”他不敢置信。
“你搞错,我并不恨苏家人,我恨的是害我爹爹的人。”
“可是,你那天明明对我说……”
“那天我在生气,生气的话作不得准,就像你也说我和玉姨娘一样,我气死了,我哪里和她一样,她讨厌你、排斥你,我爱你、敬你,你居然说我们一样。你还吼我、骂我,你分明好坏不分、分明欺善怕恶、分明……”说着,薄雾形成泪珠。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认错,我保证以后再不对你发脾气,不再说气话,我……常对你说心里话。比你听了高兴。”弄到后来,错全出自他身上。
“说话算话哦。”予蓝望着他说。
好喜欢他的眼睛,那里面总带着无尽的包容和疼惜,说不爱,她既愚笨又违心。
“一定!”抚抚她的眉毛,这时代女子都喜欢修出两弯柳眉,但他喜欢她带着张扬生命力的浓眉,自然、桀骜。
在他们深情凝望时,苏老爷不识趣地轻咳两声。
贴贴绯红双颊,她藏去羞赧,先发制人,“你明知道我醒了,还故意说那些话教或浅伤心,你对儿子这样坏,我也不对你好了。”坐直身,她故意圈起嘴巴朝天上喊叫。“苏振爷爷,你儿子太坏了,我不替你传话,有空自己跟他托梦去吧!”
哼!刁人、难人,可是孟予蓝的专属权利,就算是他老爹爹也不能越权。
“你从哪里听到苏振这个名字,或浅告诉你的?”苏老爷紧张问她。
“我确定没有。”或浅说。
“你当然没有,不然我也不会被苏神医认笨,他有话要我传给你爹。”
“你在梦中见他?他要你传什么话?”苏永心急。
“他说永儿……”
“对对对,我爹都是这样唤我的。”苏永连声说。
“剩下的……我记不太清楚耶,不过我想,等我坐上八人大轿嫁给或浅那天,说不定心情大好,就记起来哕!”说完,转过头,她还是比较喜欢看或浅这张俊脸。
“喂……丫头……”苏永拼命唤她,可予蓝理都不理。
这丫头比他还奸,看来他们可以组成奸商老少组,抢遍天下金银。
“或浅,今天什么时候?”予蓝突地想起。
“腊月初九,有事吗?”
“我的契约到期,明天我要回石头村和青儿她们相聚。”
“好,我会吩咐下去,你不用操心,明天我陪你回去。”或浅笑说。
“苏老先生,从现在起,我已经不是贵府的予蓝丫头,请您称呼我一声孟姑娘,至于和贵府联姻的事情……士农工商,士在前,最为尊;商在末,最低贱,不过我们书香门第,不会轻贱别的行业,您大可安心,上门来提亲吧!”她摆高姿态。
笑声自或浅喉间传来。这丫头,坏得让人想咬牙。
***
从清晨起,雪花开始一阵一阵飘,不大但持续着。
予蓝和或浅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怀抱着暖炉,一边吃着瓜果,一边品着热茶,马车外的寒冷全与他们无关。
“我再跟你说一次哦!你不可以卖掉由产房舍、和其他家仁济药铺,那些全是我的,你一点都不能动。”予蓝郑重告诉他。
“好,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反正你是未来的当家主母,宜姨娘已经催过我好几次,要把帐簿全交到你手上,她说那些数字看得她头痛。”或浅宠溺地将她抱在怀中。
“好啊!我最喜欢当家了,光看到钱庄里的钱一点一点越积越多,心情就觉得好幸福,我们穷惯苦惯了,要是能埋在钱堆里洗澡,那才叫过瘾呢!”
“信我,以后我再不叫你穷、不让你苦了。”
“我信你啊!你是我最得意的投资,从你开始帮人看病,我们每个月都净赚好几百两银子,我数的手酸、嘴酸,数得满心快乐呢!那时……我们真的好幸福,是不是?”靠在他肩上,经过风风雨雨,那段单纯过往还能存在吗?
扳正她的脸,她一闪而过的不悦,没躲过他的眼睛。“你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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