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出现在秦楼楚馆是你亲眼所见,莫非小兄弟你也是花楼同好?那敢情好,咱们的‘老相好’是同一人吗?”
“你……你根本没有资格娶宝怀郡主!”
“我没有,而你有?”
堂堂一个王爷岂容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如此放肆、如此侮辱!
这面若冠玉的小公子说起话来真是有够呛,腾极自然不会为了这等小事而端出那令自己也颇为不屑的王爷权势,可他必须让这小兄弟明白他的立场和感受。
“我也不见得会喜欢她。”他淡淡说,“会娶宝怀非我本意,亦非我所愿。不过,不管如何我仍会迎娶她。”
他的话令宝怀颇觉难堪的红了脸,她恼羞成怒的说:“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
“君命难违。”身为人臣,无论圣上要他做什么,他都不会违逆皇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是我不想陪你死啊!”宝怀不小心地脱口而出。
腾极一个抬眼往她因激动而发红的脸上望去,松放的眉头再度拢紧。
“你说什么?”疑惑的语气和困惑的表情,处处都显出他对眼前这貌若女子的小公子身份的怀疑。
是他方才听错了吗?他好像听到一句“我不想陪你死”。
若和他成亲是如临墓穴,那陪他死的也该是宝怀而下是眼前这公子,何以这公子会口出此言?
莫非她是……
“我……我说……说……宝怀郡主一定会对这门亲事抗拒到底的!她……她…
…已经有心上人了。”这漫天的谎她拿什么来圆?
管他的!现在只要能使这一张“粪坑脸”的洛王兴起拒婚的念头,她真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心上人吗?”腾极不怎么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此时他更有兴趣的是这公子的真正身份。
有趣,真的很有趣!他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宝怀郡主心中有人,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好整以暇的一挑眉,腾极说:“你会告诉我的,不是吗?”
在这男人面前,她怎么有一种藏不住心事的感觉?她甚至觉得,他早看穿她心事似的。
不、不可能!她一定是想太多了。
“那个人就是……在下我。”宝怀一昂首,表现出十分得意自豪的样子。“如何?”
她那模样又惹得腾极一挑眉,冰冷的脸上竟出现嘲讽的表情。
“是你?”然后他说出一句叫宝怀吐血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你这什么意思?”她就长得一脸安全样吗?
不理会宝怀的问话,腾极径自走向栓在一旁的马,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不管如何,宝怀郡主本王娶定了!”他的目光盯锁在她微微发红的脸上,饶富玩味的看着她,“届时……你等着上花轿吧!”说着他一策缰绳,驾着红鬃烈马飞奔而去。
那……那家伙在离去时说了些什么?
他好像说……你等着上花轿吧!也就是说,他早看出她是宝怀郡主,早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了?
天啊!为什么?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有一种扮小丑的感觉?
难道这叫一物克一物?她这辈子真要栽在这男人手中了吗?
不!绝不,她一向不认命的!
###这是一场皇族大臣们聚集的宫宴。
此次隆重的赏花宴,女眷是被允许参与的。
偌大的御花园分隔成两区,一边是皇族大臣的宫宴区,而一边则是女眷们的赏花区。两区虽然分隔开来,终究仅仅只是一线之隔,若非碍于礼教缘故,男女双方要聊个天、送个秋波原不是难事。
女眷们聚集在一块,话题就少不了家庭琐事,不论年长的,或是已经婚配的,聊的不外乎是一些夫君升迁、子女教育问题;至于待字闺中的少女则个个睁大眼,像猎犬一般看向对面的年轻公子,寻觅可下手对象,一旦找到了,就欲拒还迎的猛送秋波。
宝怀刻意找了个安静又隐密的地方坐下来,手里端了杯宫女为她冲好的热茶,一面品着茶香,一面欣赏着枝上或盛开、或待放的桃花和各色罕见的花朵。
这种无聊的宫宴她第一次参加,因为她的预知能力一向高人一等,早知道会有像现在这种无趣的场面。以往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推掉了,今天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太后奶奶和娘的原因。
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非要她参加这个聚会不可?
就因为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宫宴,因此在场认识她的人并不多。原以为自己已经躲得够隐密,耳根子可以好好清静一下了,没想到她真是失算,因为她听到了一些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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