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约(44)

2025-10-08 评论


“水鸭?”寒梅闻言,垂下眼帘,低头审视自己努力了十来天的成果,有点灰心。她绣的该是鸳鸯的,怎么会变成水鸭呢?

那个丫鬟见她难过,忙道:“梅姑娘,羽类本来就不好绣,咱们何不从较简单的花草绣起呢?”她不晓得寒梅执意要绣鸳鸯的原因。“比方说咱们可以绣一朵梅花呀,姑娘不就叫这个名吗?”

拿剪刀绞掉失败的成品,寒梅叹了口气,捏捏酸疼的手,抬头微笑道:“对吧,咱们从简单一点的开始,就绣朵梅花吧。”

深夜,周访烟见寒梅房中无人,猜想大概是寒梅不听他的话,还不死心的窝在绣房里绣东西。原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才会拿起她最不想碰的绣花针,谁知道丫鬟真倔,十来天下来,手指头被针扎的怕有百来次,硬是不肯放弃。

走到绣房外,里头的灯亮着,他拧起眉,心疼她不爱惜自己,这样冷的天,这样昏黄的光源,再这样下去,不病才怪。

本想训她一顿,推开门,见她趴睡在绣桌上也没多加件衣物,他急忙走过去。

“寒梅,醒醒,别在这里睡。”他轻摇她,将她唤醒。

寒梅掀了下沉重的眼皮,显得相当疲倦,见来人是他,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只是不趴回冷冰冰的桌面,改靠向他温热的身躯。

看她要向后翻倒,周访烟忙伸手揽住她,知道她定不肯自己起来走回房里睡,他只好认命地抱起她,当她的代步工具。

想起她前几日信誓旦旦的说若他累了,要把肩膀给他靠,抱着她回房的途中,怎么想怎么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周大人在吗?”今天是旬假,不用上朝,遇不到周访烟,孙逢恩只好上周访烟官邸找人。八王爷突然被赐死,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想周访烟应该会知道才是。

“回大人的话,我家大人今早就出去了,至今尚未归来。”守门的仆人道。

“我可否进去等他?”他和周访烟时常往来,周邸的仆人、守卫多识得他,也就不加阻拦。

“那,孙大人请随小的来。”守门的仆人恭恭敬敬的欲领路。

孙逢恩挥挥手,示意他止步,“不用了,李总管,我认得路,自己进去就行了——咦,今天怎么是你守门?”

李总管尴尬地笑了笑,支吾道:“原来守门的老王告假几天,小的就来替代了。”其实是怕寒梅姑娘想起他来,在大人面前告他一状,届时他可能连守门的工作都不必做了,直接被解雇,所以知道在事情未发生之前,赶紧亡羊补牢。

孙逢恩哪里晓得个中原由,没再多问,自行走进宅中。

本想到书房里爷周访烟回来,在经过一处院落时.听见女子的嬉笑声,他停下脚步。

周访烟个是一人独居吗,怎么会有女子的声音在此出现?

是仆妇或丫鬟吧,看主人在就这么放纵,真是没教养。

他举步向前,打算看看究竟是何人这么大胆,全然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客人而已。

寒梅正和丫鬟打雪仗,嬉笑的毫无节制,见有人突然进来,讶异地停下玩闹,打量起这失礼的陌生访客。

女眷是不能随便见男客的,丫鬟见踏入院中的是个男人,吓了一跳,拉着寒梅要躲。

寒梅摆脱丫鬟的拉扯,好奇地迎向陌生男子的目光,“你是谁?”看他一身名贵衣袍,想是府中的贵客,却不知这样的一个贵客,为何连进入别人的地方也不先知会一声?

孙逢恩一进院里就傻了眼,原以为会见到一些小丫鬟在嬉闹,没想到会见到一个佳人……

“姑娘,这个人太失礼了。”丫鬟拉拉寒梅的衣袖,低声道。

孙逢恩闻言,回神过来,脸上竟窜上了红晕。“很抱歉,是在下唐突了,”他该道完歉后便迅速离开的,但他的脚却像生了根,迟迟不离开。

“既知是唐突,为何你还不走?”寒梅不大喜欢有人这样直盯着自己看,虽然这人看来不像坏人,但仍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大概是他知道在这里可以找到我吧。”一句戏谑从院外传进来,下一刻,周访烟已走入院中。

看见沾到寒梅发上、衣上的雪,他走了过去,为她拂去白雪,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今天没下雪啊,怎么你活像经历了场大风雪似的。”明明怕冷,偏又贪玩。

“无聊嘛,难道你希望我天天窝在房里,闷都闷出病来了。”他好不容易休息个一天,原以为可以陪她到外头玩玩,没想到他还是好忙,今天一大早就丢下她自个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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