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访烟将方巾藏到身后,一手稳住寒梅的身子,“寒梅,我没有不喜欢,事实上,我很珍惜,因为这是你绣的。”
“你骗人,不喜欢就说不喜欢,我知道我绣的很差,你不用安慰我了。”寒梅赌气道。
“确实是绣的很差。”他老实地道,却招来她的白眼。
寒梅瞪着他,伸手讨帕。“拿来,不给你了。”
唉,说假话不成、说实话也不成,他不禁失笑。将方巾放进她伸出来的手中,不放,反握住她的手,细细吻啄,成功的让她失了神。
“寒梅,你原来就不是拿针的料,我并不求你费心为我绣东西,但是这条方巾我要,因为它是我的妻为我绣的,我只会珍惜,不会嫌弃。”
“方巾上的红花是我的血,我绣时不小心被针扎了好几下,血滴到巾上,我就将它绣成一朵朵红梅,红梅是我,我将它送你,愿你见到它就如同见到我,切莫将我忘记。”
他拥住她,“傻寒梅,我怎会忘了你呢?”怎么忘得了,寒梅宛如在他心中生根的梅花一般,要忘,除非先忘了自己,忘了自己的心。
雪开始融了。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不知不觉中,漫长的冬天就要结束,春信飞上枝头,先在早春开的梅花上报春。
早起帮忙扫雪的寒梅望着融雪,抖瑟的拢拢身上的冬袍。
“姑娘,外头冷,扫雪这种粗重的工作交给奴才就行了。”李总管领着一群仆人打扫院里的积雪,融雪之时比降雪之时寒意更添三分,寒梅姑娘是南方人,天性畏冷,又是半进门的大人夫人,大人临行前托他好好照顾寒梅姑娘,这么重要的责任,他可不敢怠慢。
“不,动一动才不会冷,”寒梅重握起雪铲,将积雪铲到推车上,“老李,你们家大人出门多久啦?”
“一个把月有喽。”李总管摸摸胡子,数着日子,回答寒梅几乎天天一问的老问题。
“喔,时间过的真快,他回来了吧?”寒梅说着天天千篇一律的自词。
干爹、干娘和爹先回江南去了,本要带她~起走,她不肯,坚持留在京城等他,她希望他一回来就能马上见到她,若回江南,分别的时间岂不又要延长?
他说他最迟半年之内会回来,一个多月了还有四个多月要等。嘴里说时间过的快,每每在睡梦中醒来,望着阂黑的夜,就再也睡不着,总觉得时间好像停止流动一般,一时一刻都令人等白了头。
唉……,叹了口气,她拿起手中的铲子铲雪,为了冷,也为了消磨时间。
又四个月后,春天悄悄地抽离脚步,夏天接手管理季节的运行。
午寐醒来,凉风送爽,寒梅慵懒地闭起眼,微风拂面,舒服的令她叹息了声。
远处杂沓的声响令她蹙起了眉。
“寒梅姑娘在吗?”
找她的?是谁?寒梅理理凌乱的发丝,推开周访烟书房的门走出去,想要一探究竟。
见来人是孙逢恩,她笑道:“是孙大人,有事吗?”
孙逢恩一见着寒梅,急忙捉住她,一肚子活欲说见她不解地望着他,他却说不出口了。
“孙大人?”寒梅出声唤道。
孙逢恩放开她,别过头,迟疑了半晌,缓缓地道:“寒梅姑娘,在下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寒梅笑道:“你说啊,寒梅洗耳恭听。”
天,他真的该告诉她这件事吗?她承受得了吗?
察觉孙逢恩的怪异,寒梅敛住笑意。“孙大人,您特地前来是要告诉我什么事?”
考虑了许久,孙逢恩双手握拳,不敢看寒梅。“寒梅姑娘,你要有心理准备。”
“呃?准备什么?”她不明白。
偷偷觑她一眼,像怕她随时会晕倒似的,他迟疑地开口:“访烟他……”
“他要回来了是不是?”寒梅欣喜地上前拉住他,要听他把话说全。
孙逢恩一咬牙,长痛不如短痛,告诉她吧!
“寒梅姑娘,你要有心理准备,访烟他、他乘的船在回来的时候遇上暴风雨……沉了!”他吞吞吐吐的说出刚传回朝中的消息。
他注意着寒梅的神色,怕她承受不住。可是她、她怎么一点吃惊的表情也没有?
“寒梅姑娘?”
寒梅笑出声,失礼的拍着孙逢恩的肩,笑道:“孙大人,你真会演戏,我差点都让你给骗了,不过,请你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好吗?”
“寒悔……我说的是真的,船沉了,访烟下落不明,有渔夫打捞到几具尸首,因为泡水过久,面部已浮肿难以辨认,其中一具的身形与访烟相似。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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