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儿个来的人可不单只有皇上爷而已,还有十余名的文武状元、新科进士要来耶!而公主这副模样只怕是难登大雅之堂啊!
万一,皇室里出了一个野猴公主的事不小心被人传了出去,那公主这辈子还要不要嫁人啊?
「公主,你快快下来吧!」采薇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知道啦!你们几个别老是喳喳呼呼的,吵得我好心烦喔!你们这……唉!」她只好实话实说了,「要是我能下去,我会不下去吗?」
景阳也知道琼林宴有多么正式,是她胡闹不得的,但——伸长脖子,她又忍不住看看下面的风光。
哇~~真的好高喔!
她赶紧又把头缩回去,不敢再往下看。
景阳公主有点害怕的举动,被细心的采薇看懂了。「公主,你是不是下不来啊?」
「嗯!」景阳微微颔首,又看了看日头。「我好渴喔!而且,我的手酸了呢!」刚刚她一时兴起,攀着竿子翻滚身子表演特技,只是图一时的享乐,那时候,她可是完全忘了这竿子立得有多高。
「采心,怎么办?」景阳可怜兮兮的低下头问,一双小脚悬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
在下面的一干宫女、太监们,看了真是胆战心惊。
「公主,你别慌,让我们想个法子救你下来。」采薇故作镇定,连忙与其他人一起商量救主子的方法。
「那就用叠罗汉好了,我们一个叠着一个,把公主给救下来。」
「不好,这里又没有什么墙壁可以靠伏,我们一个叠着一个,等会儿摔着了自己不打紧,要是摔着公主的金枝玉叶,到时,我们几个有千百个脑袋也不够皇上爷砍呢!」
「谁说朕要砍人脑袋来着?」一记浑厚有力的嗓音突然加入宫女与太监们的讨论行列中。
而这声音好熟、好熟喔!
采心等一干人倏地转过身,乍然瞧见皇上爷连同文武官员十几名亲信,就立在他们身后。
「皇上吉祥。」一干宫女、太监们当下乱成一团地跪安。
「平身吧!」皇上爷是随和的性子,他并不怪罪景阳宫的宫女、太监们乱成一团,不成体统的模样,倒是这个景阳嘛——
皇上爷把眼珠子往上一吊。「景阳,你在上头干啥啊?」
「嘿嘿!」景阳乾笑了两声,似乎尴尬极了。
「现在的磨秋千时兴这么个玩法是吗?就吊在竿子上,动也不动?」皇上爷根本就是刻意在取笑景阳。
「皇上爷,您就别取笑公主了,公主刚刚才说她手酸了呢!」
「手酸怎么不下来呢?」
「三哥,你这不是在看景阳的笑话吗?景阳要是有胆子下去,还会吊在这里任三哥来耻笑我吗?」景阳撇撇嘴,暗地里数落起她的皇上哥哥。
此刻的景阳,双脚晃晃荡荡的,就像是只落难的蝶儿,飞也不是、停也不是。
皇上爷瞧景阳的模样可怜得紧,当下便不再笑她,立刻招来新科的武状元。「弁爱卿。」
「微臣在。」
「朕命你将景阳公主给救下来。」
「臣遵旨。」弁庆领命,往磨秋千底下一站,看了看高度,心知救人是没问题;但他忍不住暗忖,古有明训: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公主仍是金枝玉叶之身,他虽领旨救人,但却不能触及公主的发肤啊!
这——
弁庆转过头往四周探望,突然瞧见宫女挽在手上的绸带,他上前商借道:「可否借我一用?」
「哦!好,武状元请。」采心连忙将绸带递上前。
弁庆接过去,只说了一句,「臣得罪了,还请公主多多见谅。」
话才说完,弁庆手中的绸带已射飞出去,那轻如柳絮的绸带竟如一直线般的飞往景阳,途中飘也不飘的就缠上景阳的腰间。
景阳还没听清楚弁庆在嘟囔什么,就察觉到有东西缠上她的身体。一时之间,她脑中直觉的反应就是有蛇上了她的身。
她从小虽然天不怕、地下怕,但却最怕蛇了。
景阳吓得浑身发软,只能大呼小叫的喊救命。
由于她一紧张,顿时手足无措,在不自觉间松开了竿子,身子便直接往下掉。
她当下以为自己就要摔死了,只能如鸵鸟般的闭起眼不敢看,口中则拼命的惊声尖叫。「皇上哥哥,吾命休矣、吾命休矣。」
景阳平时最不爱读书,但在这种紧要关头,她竟学起夫子气她、恼她时脱口而出怒语,众人虽然觉得很好笑,但碍于她乃是金枝玉叶的身分,不敢犯上笑话公主,只能暗笑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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