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爱你!”谷向晚终于情不自禁地脱口喊道。
那三个字一说出口,她立刻心慌又懊恼地咬着唇瓣,而牧初扬则是浑身一僵,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
她说——她爱他!?
牧初扬的黑眸写满诧异,像是听见了什么无法理解的话语。
她甘冒生命危险,顶替傅婉儿的身分来到破雷山庄,只是因为爱他?
不!这怎么可能?虽然她那声爱语喊得情真意切,但他一点也不相信,她的一举一动、一言—行肯定都存着阴谋!
“你爱我?因为爱我才假冒傅婉儿?”他冷嗤道。“你以为我那么好骗吗?在你踏进破雷山庄的大厅前,我根本不曾见过你!”
“你的确没见过我,但是……我见过你。”
“什么时候?”牧初扬一点也不信。
“一个月前,浓雾弥漫的圆月夜里,我在姻缘湖畔见过你一面。”
提起那一夜,当时的情景便一幕幕地浮现她的脑海——初见他时的芳心颤(16)动、偷吻他的大胆举止,还有见他离去时的失落与惆怅……那一切全部清晰深刻得仿佛昨天才发生。
一个月前?浓雾弥漫的姻缘湖畔?牧初扬怔了怔,终于回想起那几乎已被他遗忘的的情景。
这么说来,那一夜并非是场幻梦,而是真的有人在他唇上偷了一吻,并在他清醒之前逃得无影无踪,而那个人——就是她?
两道浓眉攒得更紧,她的回答不但没有解开疑惑,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可疑。
“为什么你会在深夜跑到树林深处?你到底是何来历?有什么目的?傅婉儿到底是死是活?”
谷向晚紧抿着唇瓣不断地摇头,她不能再透露更多的讯息了。
她伸出手臂,试图从他的围困下脱身,但她那么点猫儿似的力气根本无法与他抗衡,只能继续被困在门扉和他的身躯之间,丝毫动弹不得。
“你说是不说?”牧初扬沉着脸怒喝道。
谷向晚死命咬着下唇,即使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依旧不肯松口,关于聚落的秘密,她无论如何也得死守住。
连着两次的翻云覆雨,几乎耗尽了谷向晚的气力,当一切归于平静后,她软弱无力地靠在牧初扬身上,却被他无情地推了开来。
顿失倚靠的她,没有力气站立,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地。
牧初扬绷着脸看着她,知道对于初尝云雨的处子而言,他的掠夺太过狂烈,而连着两次的欢爱,更有得她好受的。
“把衣服穿好。”他冷硬地命令,自己也穿上了衣服。
谷向晚闻言一惊,眼底浮现心慌不舍的光芒。
“你要赶我走?”
看出她眼底的依恋,牧初扬的眉心一拧,胸臆间那股复杂的情绪更加强烈了。
他实在无法理解,他都已经识破了她的身分,也几乎把狠话说绝了,她竟然不想逃开,还想留在他的身边?
难道她真的对他……两道浓眉锁得更紧,他移开目光,不去看她那双溢满柔情的眼眸,硬声说道:“在你还没坦白招供之前,就算你想走也走不了!”清冷的月光,斜映在灰白的石墙上;萧瑟的夜风,带来阵阵刺骨的寒意。
在这座幽闭的石室中,一切都显得如此冰冷凄清,唯一能让人感到一丝温暖的,就只有墙边那盏随风摇曳,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光。
谷向晚蜷缩着身子,倚着石室角落的墙边而坐,低垂的眼眸哪儿也不看,就这么失神地望着地面。
她被关在这座石室已有两天之久,这两天来,别说是三餐温饱了,就连一件取暖的被子也没有。
一阵寒风又从唯一的那扇小窗灌了进来,令她娇弱的身于不禁瑟瑟发抖。
她闭起双眼,以纤细的手臂环抱住自己,假装是牧初扬正拥抱着她,而这想像,终于止她感到一丝微弱的暖意……
后悔吗?虽然这个问题曾经浮现心底,但她的答案却是毫无疑问的——她不后悔,一点也不!尽管倾尽所有的爱恋,只换来了短暂的缠绵,她也丝毫不悔。
倘若她真的如同相士所言,命中有着难以度过的灾劫,那么她宁可以碎心的代价来换取片刻甜蜜的记忆,也不要在最后的这段时日里,怀着满心的惆怅与遗憾。
只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不尝白不尝——每当回想起他说这句话时的冷酷神情,那股椎心的刺痛总会令她疼得几乎落泪……
她紧闭着眼,整个人沉浸在深深的哀伤之中无法自拔,就连耳边传来了开门的声响,她也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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