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婳璃撇开脸,心里一直不好过。「是咱们先对不住人家……」
「格格,错根本就不在您,是皇上他──」
「不是,」她打断咏春的话。「为了额娘,我也有私心。」
「格格……」咏春叹了一口气,然后红着眼眶怨道:「额驸也真是的!才新婚第二夜就不进房,扔下新娘子一个人,别说连奴才都会欺主了,这么多随行的人都有眼睛的,怎么不教人说闲话?」
她仍然替自个儿的主子抱不平!
「算了。」婳璃走到床边一言不发地上了床,两眼失神地瞪着床沿上的纱笼。
咏春一见她的格格如此,疼得心都快碎了。「格格……」
「天晚了,妳快回房丢睡吧,咏春。」不等咏春再开口,婳璃闭上眼、翻个身对着床内壁。
直到听见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她知道咏春走了才又睁开眼睛、怔怔地瞪着单调的墙板。
咏春并不明白,她不是不生气,只是没有立场生气,尤其是在知道了他对十四阿姐的深情之后……回想起额娘同她说过的话,婳璃嘴角牵出一撇晦涩的苦容。
「额娘,您不会不明白那是压根儿不可能的事,既然如此,您实说了也罢,又何必哄我?」瞪着白粉墙她痴痴呢喃,两道泪悄悄滑下了眼角。
她不是不认命,只是心疼……心疼她的额娘只要一沾到情字,自始至终都在自欺欺人。
一连几十日,庞大的队伍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往北方推进,终于来到了科尔泌部外疆。
打从新婚第二晚起,婳璃的「丈夫」就不曾再进过她的房。
但越往北走,马队扎营的机会就越多,她的睡帐虽然总是同亲王的睡帐相隔老远,同就算再远也远不过这一队人车的距离。远远的,她总能望见他、同时望见那名唤阿色娜的丫头,用一种爱慕的眼神人前人后地跟着他、伺候他。
「太不象话了!」咏春甩下帐帘,像跟谁生闷气似地鼓着一张脸嘟囔。
「怎么了?」婳璃转身问她,心里已经有了谱。
「还不是那个丫头,什么东西嘛,人前人后地黏着额驸!她以为自个儿是谁?
难不成她想当王妃吗?!」咏春气忿不乎地道。
婳璃愣了半晌,咏春见她没反应,便按着往下说:「格格,从前妳不是一直想当阿哥的吗?既然如此,妳肯定不认同凡事得出男人主动的说法吧?」
婳璃抬起头。「什么意思?」
「额驸不来找妳,妳可以去找他啊!」
「妳要我上他的睡帐去找他?」婳璃怔怔地反问咏春。
「是啊!反正你们已经成了亲、也睡过一晚了,有什么不可以?」咏春大剌剌地道。
想起那一夜,婳璃的脸蛋微微泛出红霞。
「格格,您再不主动一点儿,难不成要一辈子同额驸这么相敬如「冰」?」咏春替自个儿的主子干著急。
「我……」婳璃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直到咏春再也不耐烦了,她才幽幽地开口:「我会去见他的。」停了半晌,她终于在心中做了决定。
「真的?今晚吗?」咏春一听高兴极了。人家说:女追男隔层纱,只要格格能主动,额驸的气早晚会消的。
「嗯。」婳璃回答,轻轻拧起眉头。
「那太好了!用过晚膳后我替您好好打扮、打扮,叫那丫头明白谁才是正主儿王妃!」
婳璃没再回话。
她知道咏春一片忠心,可她同额娘一样,都把事情想得太单纯了……晚间,咏春伺候婳璃用过了晚膳后,便细心替主子打扮起来。
婳璃像个木头娃娃一样坐在镜台前动也不动,任由咏春替她扑粉、点胭脂,她沉重的心情、相对于咏春的积极,简直没有半点儿新嫁娘该有的热情反应,可一厢情愿的咏春显然并不明白。
上好了粈、换上了衣箱子梩最美的锦绣牡丹团服,咏春跟着她越过了一整排睡帐,在众人的窃窃私语声中、在他们既好奇又猜疑的目光下,终于来到了亲王的王帐。
「有事儿吗?格格?」阿色娜栏在王帐前,手里捧了一盆清水,正要掀开帘子进去。
「怎么?有事儿还得同妳禀报不成?」咏春的胸口起伏,声音是严厉的。
阿色娜的脸色一变,她迅速瞇起眼睛蠕动着双嘴似乎想说什么──「阿色娜,快让开!」巴札厚实的声音在阿色娜开口前阻止她。
打从婳璃盛装打扮出了睡帐,巴札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因为他想弄明白,这名主子不要的女子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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