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你、你快别瞧了!」她急得又快掉泪。
「好,我别瞧。」听她答允,他果然不再瞧她。
………突然房门传来元福的声音………「爷,应姑娘出事了!」
孅孅全身一颤,从沉醉中惊醒过来。
听到元福提及应苑儿可能伤了头部,西门煚终于停手。
拉过一旁轻薄的缎被盖住身下人儿白嫩的胴体,他脸色难看地翻身下床,整妥衣衫。
孅孅听到元福总管提了应姑娘,她隐隐约约想到上回那名被西门煚抱进房里、自称「苑儿」的女子。
她的心抽搐了一下,看着西门煚掸理衣衫,她小小声、怯弱地问他:「她……是谁?」
西门煚僵了一下,随即淡淡地道:「不过是一名跟着我下江南的姑娘。一「是上回………上回那名姑娘吗?」孅孅小手绞着缎被,垂下脸盯着绣花的缎面,怔怔地问他。
西门煚淡下眼。「妳好好养伤,明日我再来看妳。」声音冷淡,撂下话立即转身开门出去。
他不喜欢女人刺探多问,偏偏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过问,连她也不例外,这只让他的厌烦又起。
孅孅看着他转身离开,她怔怔地坐在床上,方才好不容易才平抚的忧郁,又染上眉睫………★★★
「元福总管,昨儿………昨儿您说的那位应姑娘,是不是叫苑儿?」第二天,元福总管送药来的时候,孅孅问他。
元福愣了愣。「呃,『苑儿』便是应姑娘没错。」不清楚孅孅这么问的用意,他仍然回答她。
听了元福的答案,孅孅的心一沉。
「孅孅姑娘,妳问应姑娘是……」
「她……应姑娘的伤好些了吗?」孅孅强颜欢笑地轻问。
「昨日爷亲自过去处理,现下已经无碍了。」元福道。
孅孅的心口一紧。
明明知道西门煚昨天离开她这儿以后,一定是去到那位「应姑娘」房里了,她可以想象,他必定也像待自己那样对那位应姑娘………「孅孅姑娘?」见孅孅只是发呆,元福关心地唤她。
「谢谢你……元福总管,我没事了。」回过神,孅孅轻轻答。
元福总管仔细端详她的神色,见她无恙才点头。「那我出去了,妳好好歇息。」
孅孅点头,她感觉到元福总管待她很好,十分关心自己,因此她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僵硬的强笑。
元福出去后,孅孅的笑容垮下,苍白的小脸像水晶一样冰凉透明,完全失去了血色……揪着心口,她怔怔地盯着远处的菊花园,两串眼泪无声地滑下面颊……又是十多日没见到西门煚的人,孅孅却记得十多日前他说过「明日」要来看她的誓言。
这十多天她已经几乎要把绣画完成,可心中却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只觉得每过一天,心便要往下沉一些………直到后来,她心头已经不再存着冀望、不再等待。
完成绣画那一天,她坐在房外的小厅上,静静等着李婶婶送饭来。
这些日子来她行动不便,送饭的事全由李婶婶打理。
才一过午时,防忙就被推开,李婶婶手了提了食盒进来。
「肚子饿了吧?今日我给做了糟肉,妳试试滋味如何?」李婶婶边走进来边笑着道。
这些天她冷眼观察,看出孅孅当真是来到西门别业做绣工的。
她更亲眼看见孅孅的确绣得一手好绣画,心底着实佩服,对于之前自己轻蔑孅孅的出身,她心下暗暗有些惭愧,因此也待孅孅更好!
何况这些日子来,她实在受够了那个住在西厢兰字房的应苑儿!
也不过受了一点皮肉伤,不但老把她李婶婶呼来唤去,还成日霸任西门爷不放,那张狂的模样,简直把自口个儿当成了别业的女主人。
两相比较下,李婶婶越发感觉到孅孅的善良可贵。
取出食盒里的美食,李婶婶热情地招呼:「饭还是热的,快趁热吃了吧!」
孅孅垂着脸,摇摇头,轻轻道:「李婶婶,孅孅想请妳帮一个忙。」
「要我帮什么忙,妳尽管说!」放下一碟小菜,李婶婶问。
「请妳替我把这完成的绣画交给……交给西门爷,或者是元福总管。」拿出搁在膝上的绣画,她轻轻说。
「绣成了?!」李婶婶惊喜地赞叹,随即皱起眉头问:「怎么了,怎么妳不亲自交给爷?」
孅孅脸上的血色一时褪去。「我、我脚不好,不能走到前厅去……」
「那我替妳传话、告诉一声!」李婶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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