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宛妍在心中冷嗤一声,不悦地忖着。
张台生若真对她爱慕有加,会镇日流连在妓院的脂粉堆里吗?
张台生若真认真、努力地默默工作,会挪用公款吗?
张台生对盈门客栈贡献良多,是为了娶她以图飞黄腾达吧?
“为了盈门客栈和泉家的未来着想,你就将台生招赘进来吧!”
双手交抱在胸前,泉宛妍气定神闲地道:“可是,我对大表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爱。”如今张台生的作为更是让这份兄妹之情不复存在。
“宛儿,台生可比吴非京要好太多了。”一时情急,泉二娘不由分说地指着吴非京噼哩叭啦地说了起来,“台生长得好看又体面,自幼又饱读诗书,哪里是吴非京这臭小子比得上的?”
“二娘,‘情人眼里出西施',您应该听过吧?”泉宛妍淡淡地道。
“你真是不识好歹啊!抛弃了可怜的台生不说,还勾搭上这种低三下四的下人!”泉二娘气得口不择言。
“二娘,还请原谅宛儿。”泉宛妍满不在乎地道,“对了,二娘,烦请转告大表哥一声,明天开始客栈里的采办事宜,他不必操劳烦心了,我会另外派人接手。”
“啊?”泉二娘一时反应不过来,“等……等一下!你是说,你要撤了台生的工作。”
“没错。”
“泉宛妍!你有没有搞错啊?台生是哪里得罪你了?”泉二娘骇得大喊出声。
“二娘,我只是怕大表哥太辛劳了,才会累到……有些帐都没记清楚。”泉宛妍踱回书案旁,刻意拿起帐册扬了扬,满意地见到泉二娘瑟缩了下的模样,“所以,还是请大表哥这阵子多多‘休息'吧!”
“你……”泉二娘心虚地看看她手上的帐册。这死丫头不会真的发现什么了吧,“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要死了!台生那小子还同她再三保证过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
“不明白?”泉宛妍冷笑了声,“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二娘,您只要明白泉家现在当家作主的人是我,我有权利也有责任替泉家挑个最好的赘婿,没有任何人能左右我的决定。”
***
“泉宛妍那个贱人!烂人!婊子!妓女!”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字眼从泉二娘的口中滔滔不绝地吐出来。
她怒气冲天地回到院落,泄恨似地拿起东西狂砸,服侍的丫头早吓得远远地躲开,只留下泉明媚一人。
“娘,您不要这么生气。”泉明媚说起话来细柔婉约,和泉二娘的泼妇骂街全然不同,也和同父异母的大姐泉宛妍截然不同,“大姐不想和大表哥成亲也就罢了……”
“你这个死丫头懂什么?”一怒之下,泉二娘甩了女儿一记巴掌,“她不和台生成亲,我们就不能乘机掌管家产,将来若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懂是不懂啊?”
“大姐不会这么做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呸!老娘没生过她,谁跟她是一家人啊?”泉二娘自私地说,“我看她就讨厌,她一定也视我们为眼中钉,不然改天你去问问她为什么拖着不肯成亲,还不是因为怕和台生成了亲,大权不在掌握之中才不肯成亲。”
“娘……”
“笨蛋!娘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都不懂啊?她不成亲,你怎么嫁?这是规矩,你不明白吗?”她胡诌着,“她不嫁,自然也不会替你找一门好亲事……你瞧瞧你的脚,都已经被她害跛了,还想替她说话?”
泉明媚不说话了,原本纯真的眼神蒙上一层阴影。娘说的的确是事实,却也是个意外,是个大家都知道的意外。
“算娘白养你了,一点儿都不争气,死丫头!哼!”
泉明媚只是呆立在原地听着母亲的训话,静默不语。争端
寂寞江亭下
江枫秋气斑
世情何处淡
湘水向人闲
──《秋杪江亭有作》刘长卿
做生意的人靠的不只是经营的手腕,亦靠朋友之间交际的情谊,才能让生意愈做愈好。
“好,就这么讲定了。我再重复一回给您听,盈门客栈向天织坊下单,订有冰蚕丝被褥三十床、绸布被褥五十床、锦布被褥七十床、麻布被褥一百床、软帕八十条、床幔八十面。此外,敝店尚有两名新进伙计将与贵宝号订做新衣,择日量身,到时就偏劳了。”
“好说、好说。”天织坊的宗老板一手抚须,一手接过对象清单,检查无误后,欣然颔首,“这样就可以了。”语毕,他准备在清单上签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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