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女儿啊!打从出生就哭个不停,喜也哭、悲也哭,简直是名副其实的泪罐子。
“好了,儿子,别气了,你可是哥哥啊!有什么好计较?”男孩的父亲笑着摇头。
他的这个儿子啊!脾气中就是缺少了几分耐性,四四方方的棱角仿佛难以磨得圆润似的。
“哼!”男孩才不想和这群大人说话,反正到最后,他们一定会偏袒那个臭娃儿,他在心中不停的骂着,讨厌讨厌讨厌!
“大哥哥……”女童委屈地缩在娘亲的怀里,见到男孩对她不理不睬的样子,泪水掉得更急、更凶了。
两组夫妻又再度忙得不可开交,一方是拚命哄着宝贝女儿,另一方则是在安慰着心肝儿子。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后,两对夫妻终于再度恢复闲聊的好心情。
女童身上盖着一件皮裘,头窝在娘亲的膝头上,哭累了、睡着了。
不想聆听大人们的交谈,男孩独自在亭外,迳自快乐地玩着找到的松果及小石头。
“唉……”白衣少妇,也就是女童的母亲,慨然一叹,“时间过得真快,孩子们都长得这么大了。”
“是啊!是啊!”其他人亦心有戚戚焉,连忙齐声附和。
“咱们都老啦!”蓝衣少妇——男孩的母亲,不以为意的比比自己的额心。“前儿个我照镜子才发现,不得了了,我居然多长了一条皱纹耶!”
比起白衣少妇的多愁善感,蓝衣少妇倒是乐天得很,短短的几句夸大的话语,便将感伤的气氛巧妙地化为轻松。
“这娃儿,长得真是漂亮。”男孩的父亲捻着胡子,愈瞧愈满意。“贤弟?”
“是?”女童的父亲忙不迭的应道。
“我喜欢这娃儿,若贤弟不嫌弃,咱们就结个儿女亲家可好?”这是亲上加亲哪!
女童的父亲一怔,随即连声应好,“当然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双方一拍即合,随即以龙玉凤佩作为交换信物。
那年,男孩九岁,女童才刚满四岁。初相遇
若干年后——
京城是全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只要你的银两充足,什么珍奇宝贝东西都可以弄到手。
来自异邦的香料、苏杭的锦绣、塞北的羊毛,海外的奇花异卉——那都不是问题,反正只要有钱就不必担心会买不到货。
京城也是全天下最堕落的地方,只要你有足够的银两,什么勾当都可以任你为所欲为。
不论是嫖孪童、狎名妓、赛名驹、赌千金——那都不是问题,只要有钱,想做什么勾当,绝对样样行。
这一天,晴空万里无云,碧砖琉璃瓦反射出阳光般的灿烂光芒,街头的红男绿女熙熙攘攘,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场面好不热闹。
茶馆“五味楼”的生意在大街小巷间非常兴隆,不论是楼下的客席,或是楼上的雅座,简直可以说场面是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五味楼”是个已有百年老字号的食馆,不论南北各地的菜色,只要是客人说得出口的,“五味楼”便做得出来,不仅可以满足众人的口腹之欲,更博得了满堂采。
“五味楼”也等于是此地消息流通的聚点,不论士农工商、江湖人士或官宦府吏,大都可以在这里获得最新的讯息。
此时,东边楼梯口坐着一个白衣的儒生;而在傍西的窗旁,则坐着一个一身华服的商人;在南面,有一个身佩大刀的侠客;而靠北的走廊上,则有几名油头粉面的贵气公子正在饮酒作乐。
虽然现场一片嘈杂,但他们都是在等待——等待著名歌妓怜怜前来表演献唱。
晌午一刻,一名脸蒙着薄纱,身着粉衫,走路带着香风的女子,缓缓出现在楼梯口。
只见她莲足碎步踩着一级级的台阶,摆动的身段婀娜得今人看得目不转睛。
女子身后跟着一名白衣小侍婢,只见她的个头小小,发梳双髻,垂手低首,谨慎地跟在女子后头。
“来了!”
“来了、来了!”
先是一阵短暂的骚动,然后,全场很快就都静了下来——
如果此刻有人丢一根针在地上,包准清晰可闻。
歌妓怜怜在安排好的座椅上端坐,小侍婢则伫立在一旁。
琵琶在怀,琤琤琮琮的音符彷如高山流水,令人听了顿觉耳目一新。
曲岸经霜落叶滑,谁道是秋潇洒?
最好西湖卖酒家,黄菊绽东篱下,
自立冬,将残腊,雪片似江梅,血点般山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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