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牧工赶着牛羊、马群到青翠的丰草之地放牧。
“早,少爷。”
“早安。”蓝涛精神饱满的对牧工们一一回礼,大步走向马厩。
“咿呀!”一声,厩门开了,两排骏马此起彼落地发出“啡——啡——”的嘶鸣。
蓝涛在每天早上亲手执行的第一项任务,便是将这些马牵去吃草。
这是人与马之间相当重要的沟通方式,好教导这群牲口辨认自己的主子,聆听主子的命令。
“啡——啡——”
奇怪?关在最里间的“白雪”怎么了?听着那阵阵激烈的呜叫声,蓝涛不假思索的走了过去。
“啡啡啡——啡!”“白雪”的马蹄不断的高举,并踢着围栏的木门,且一回比一回更加剧烈的撞击着。
现场的气氛瞬间高涨!
“啡!”开始有另一匹马回应以的嘶鸣起来。
“啡——啡——”
“啡啡啡啡!”
几乎是同一时间内,所有的马都开始嘶鸣,声音强大到令蓝涛下意识的停顿脚步,有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啡——”
“喀嚓!”一声,木料被踢所的声音清楚的传遍整座马厩——
原来,竟是一匹花栗大马将围栏门踢破了,前蹄高高的昂举,出奇不意的冲了出来!
蓝涛连喊的机会都没有,使来得及将身躯一闪,滚到一旁,险险躲过被“践踏如泥”的悲惨命运。
“啡——啡——”连锁效应的亢奋气氛节节高升,“喀嚓!”一声传来,又一道门扉被踢破了!
“啡!”又是一匹马冲了出去。
“他娘娘的!”蓝涛提气纵身,毫不思索的想冲向门口,把最外边的厩门拴牢。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但来不及了!
几乎是同时,所有的围栏门全都应声而破——
“啡——”
悲戚!慌乱!啼哭!
“流光庄”笼罩在一阵惊吓过度后的低迷气氛中。
五天前,蓝涛在马厩中的暴动里受到严重的踢伤,他是被牧工抬回来的。
根据在马厩外的牧工们的叙述,他们先是听到一阵马匹嘶鸣的巨烈声响,才刚要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瞧个究竟时,就发现一匹匹的马疯狂地陆续冲了出来,而蓝涛赫然夹杂在其中!
他正勉强跨骑在一匹棕马上,连马鞍都没有,只能紧紧地抓着马发,平衡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可是——
后头突然又冲来一匹花斑马,失控的一头撞顶向前面的棕马,蓝涛被震松了手,整个人飞腾到半空中,再狠狠的摔落到一旁的地面上。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但蓝涛是幸运的,他竟然没有当场摔死!
不过,蓝涛也是不幸的,蓝花氏派人去火速请来的大夫,居然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语——蓝涛这一摔,摔坏了下肢脊椎,从此他将半身不遂,再也无法行走!
“我的天——”还没有听完大夫的话,素来乐观又坚强的蓝花氏就晕倒了。
反而是水亲亲,在她忽青忽白的小脸上满布泪水,但她娇弱的身子只微微的晃了一下,就站得比方才更挺、更笔直。
“大夫,求求您。”蚊鸣似的细碎嗓音中夹杂着如千钧万马般的决心。“您一定能治愈他的,对不对?”
“这……”看着水亲亲那双乞求的大眼睛,大夫心虚地回避,不肯也不敢开口承诺。
“啊——”
突然,“青阁”中蓦地传出悲愤交加的嚎叫,叫声响彻四方……
“涛!”水亲亲转身便冲了进去,只见坐在床上的蓝涛用力的睡着自己的双腿。
“不会痛!”蓝沟挥下去的力道愈来愈大。“为什么不会痛?!为什么——”
“少爷——”即使有人想靠近他安慰他,却“唬”的一下子便被他的拳风扫了出去。
“滚——出去!出去!”蓝涛喊得声嘶力竭,喊得今人鼻酸,他男儿的志气瞬间濒临消失殆尽——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水亲亲紧紧咬着手背,不敢让哭声冒出来,泪水却止不住地潜然流下。
“你哭什么?!”眼中布满红血丝的蓝涛,现在像是一只没有理性的老虎,只想撕裂眼前无辜的猎物。
“你这女人除了哭以外,还会什么?要哭到别的地方去哭,滚!”他边说话边带动作,狰狞得像个鬼似的。
水亲亲不退反进,趁他尚未展开另一波攻击之前,握住他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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