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如此表白,南宸颢心中撼动不已,深深觉得她竟是如此傻气又可爱,难怪自己会被她所惑,埋藏心底的向佛之心渐渐让她给染了色,再也回复不了……
「谁知却被我识破,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又好气又好笑又感动地接口。
「人家……人家以後不敢了!」她讷讷道,眸底藏著愧疚之色。「人家知道错了,以後不管颢哥哥你要茹荤茹素,芽儿我再不会干涉……不如往後我也陪你茹素如何?」末了,竟还愿意牺牲口腹之欲,愿与他一同过吃青菜豆腐的日子。
南宸颢复杂而深沉的凝望著她良久,心中波涛汹涌,困扰已久的烦愁霎时飘散开来,心情豁然开朗如拨云见日,初露阳光的天际。
是的!他已然明白,当向佛之心染了色,便不再如以往单纯,要的东西也不一样了。没错!如今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力持镇定,揉揉她黑色小头颅,牵著马匹,状甚不在意问:「你爹可有算出我最後会不会剃度出家?」
摇摇头,月芽儿以脚画地,有些不安。「这不能算的,人生有几个重大关键抉择,端看当事人的心意,卜算只能看出因,却不能评断最後的果,因为人的心意会变,结果当然就会不同。就比如爹爹只能卜出我与你有著姻缘,但不能肯定我们最後会不会在一块儿,因为你的抉择会影响这往後的一切。这就是为什么会有人说算以前的命特别准确,算未来的命运却诡谲莫测,难以论断的原因了。」
原来如此!南宸颢心下颇为赞同这论调,嘴上淡然笑问:「芽儿,你担心我会舍下你,出家当和尚吗?」
闻言,她先是点头,随即又猛摇头。「颢哥哥,芽儿当然不愿见你成了光头秃驴,可若你真心意已决,认为修佛出家才是你想走的路,那我不会阻挡你。也许我会伤心难过的回玄湮谷再也不出来了,但与其强留下你,让你不开心,倒不如成全你,总比两人都不痛快来得好。」
这丫头真看得开,还真颇有佛家一切不强求的智慧。深深瞅她一眼,南宸颢拉起小手,咧开笑脸。「走吧!咱们该出发了,也许爹娘他们已经在慈恩寺等我们了。」
耶?颢哥哥作啥笑得这般开心?狐疑斜睨,实在瞧不出什么疑点,只好双肩微耸。「好吧!早些追上去,免得南伯伯以为我把你给拐跑了。」
南宸颢好笑地想回应些什么时,忽闻前方传来粗俗的邪笑声,让他心下不由得一惊……「哈哈……小情人私下相约来此幽会啊?」四名满脸横肉的壮漠由草丛窜出,嘴里不三不四笑道:「小姑娘长得还真俏,滋味肯定不错,嘿嘿……」
月芽儿闻言大感不悦,黛眉紧蹙,连瞧他们一眼也懒得瞧,迳自道:「颢哥哥,咱们走,别理这些下三滥!」
走?他也想走啊!就怕没她说得这般容易。南宸颢悄悄睐了四人一眼,就见四人手拿大刀,一副穷凶噁煞样,恐怕就是别人口中在这附近出没的盗贼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大白天也如此嚣张。
悄悄地,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芽儿,等会儿有机会你就自己先跑,别理我知道吗?」
颢哥哥把她当什么了?竟叫她一个人落跑?她月芽儿可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斜睨著他,她断然拒绝。「才不要!要走两人一起走。」
「哎呀!你……」南宸颢气极,不懂她在想什么?倘若自己落入歹人手中,顶多被抢劫一空也就罢了,可她就不同啦!难道她没瞧出对方眼中透露的淫意?假如她被凌辱,那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在说些什么?」其中一名盗贼怒叫:「两人都得给老子留下,谁也别想走!」手一挥,四人迅速将两人去路堵住。
「吵死了!你啰哩叭唆个啥劲?小心我摘下你脑袋瓜子当球踢。」月芽儿火了,挺出身指著四人痛骂。
「芽儿!」南宸颢大骇,忙将她扯回自己身後护住。「四位兄台,我等无冤无仇,何不放我俩走,你要钱财的话,在下身上的尽数给你们就是了。」忙掏出怀里所有银两往地上一丢,显示自己的诚意。
「哈哈……小白脸倒识相,不过……」为首的盗贼嘿嘿奸笑。「那名姑娘也得留下!」就算自己不留著享用,凭那番姿色,卖到青楼妓院去也能卖到个好价钱。
神色一沉,南宸颢震怒:「兄台得寸进尺了!」说什么他都不会让芽儿被掳。
「就是嘛!长成那噁心模样,瞧了就想吐,要留下人家岂不折磨我嘛!」从身後探出小脸,她作怪扮鬼脸,企图激怒四人,半点也无身在险境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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