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晴要我来看看你好不好。”她飘忽地苦笑,眼中似嗔含怨,但玉笙全没看在眼里,他的神思早已飘向皇宫里的新晴了。
他好不好?玉笙痛彻心肺。晴姊应该知道她不在他身边,他还能有多好。日夜为相思所苦,睁着眼睛想的是她,闭上眼睛梦的仍是她。若要问他好不好,那绝对是两个人在一起时才能回答的问题。
“唉!我看你不怎么好。”天香公主怜惜的看着他。
“晴姊呢?她好吗?”玉笙热烈无比的眼光回到她脸上,天香公主的心如小鹿乱撞,她深吸口气,手抚心头翻覆如潮水的情绪。
“你怎样,她便怎么样吧。”
“晴姊……”玉笙悲呼一声,病弱的身躯摇摇欲坠,赵珞连忙扶住他。
“公主,皇上不是亲口答应要替他们俩主婚吗?怎么至今没消没息?这桩婚事到底要拖到几时?”赵珞不客气地质问。
天香公主愣了一下,纳闷这般无礼的人是谁,她把眼光投向先前没怎么注意的少年身上,发现对方虽不若杜玉笙俊美,但也称得上面容俊朗。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眉目之间有股正气,眼神极端自信,给人一种倜傥不群、允文允武的印象。
天香公主暗暗称奇。她这几日所见到的新晴亲友,都是些超群拔俗的伟男子。新晴的两个姊夫楚行云和贺飞白,一个俊美得像玉笙般,有如神仙中人;另一个也是豪气干云、粗犷的美男子。而这个——她偏了偏头,想起青黛先前的介绍,好像也是郁新晴的表弟,名叫赵珞。
莫非江南的水真跟北方不同?她在京中,硬是遇不上这般卓尔不群的男子。
“公主,我心里也在纳闷。依你看,皇上到底打什么主意?”青黛在一旁催促道。
天香公主摇摇头。
她能说什么?
皇兄三番四次跑到新晴所居的养华轩探视,又派人送来只有嫔妃才能穿戴的衣物、首饰,种种作为,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她不禁同情地瞥了玉笙一眼。他还痴痴盼望着跟新晴成婚,殊不知他的晴姊就要被自私的帝王抢走了。
当然,对兄长的这种作为,她也十分鄙视,却又暗暗欢喜。若是新晴成了后妃,那失意的玉笙不就需要人好好安慰吗?到时候,他是否会接受她的一片真心呢?
她满怀希望的眼光投向玉笙,却为他眼中透露出来的凄惶和无助而心疼不已。
她可以想像若是这种结局,玉笙只怕会伤心而死,而他若死了,新晴能活吗?
青黛曾说玉笙和新晴的感情坚逾金石,以她堂哥武威亲王的权势、才貌,尚不能打动新晴,可见她对玉笙用情之深。只是这回对象换成帝王,新晴的心志仍能如往昔般坚定吗?
以她这几日的观察,新晴不用皇兄赐下的衣物、首饰,面对帝王时,态度不卑不亢,端静如养华轩外的松柏,圣洁若夏天亭亭而立的荷花,不可亵玩。这种种举止,皆证明她的感情不因权势而有所动摇。而殷殷嘱托她一定要来探视玉笙,告诉他千万不要忘记两人在杭州分手时,执手相许的承诺,不更表示新晴对玉笙的情意如山高水长,永不变心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身为帝王的兄长可有雅量成全这以真情挚爱的鸳侣,让他们好事得成?
天香公主轻蹙秀眉,对这种完美结局不抱乐观想法。
“君无戏言。皇上若是存有私心,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赵珞神情愤慨的说。
“自古以来,君抢臣妻的事不是没有。”青黛忧心地道。
“就由得他胡来?”赵珞嗔目怒瞪天香公主。
天香公主被他凌厉的眼光瞪得心慌,很是委屈地抿了抿嘴,又不是她的错。
“赵珞,你可别乱来。”青黛以眼光警告他。
“哼!”他冷笑了一声,“他可别以为咱们好欺负。到时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想不会那么糟,只要新晴心意坚定,皇上也勉强不了她。”青黛乐观地道。
“晴姊不会负我的。”尽管虚弱的病躯像被掏空般难受,然而在心底深处的一股温热情意,却始终支撑着玉笙。他炽热的眼光越过天香公主,看向虚渺的远方,那里有张皎若朝霞、灿若芙蓉的丽颜正温柔婉约地对他微笑。往昔耳鬓厮磨的绵绵情话,像无尽的涛声般在耳中一再回荡。
“是啊,新晴还要我转告玉笙,要他别忘了两人在杭州分手时的誓言。”天香公主赶紧接口。
玉笙一听,心神俱醉。知是晴姊担心他受不住相思之苦,才让天香公主前来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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