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师兄,你要相信我,娘不是凶手……呜……」
「我知道,乖。」
「旁的海宁冷眼观视两人的友爱,心裏升起一股酸楚的感觉,银牙暗咬,有些不平地道:「古师兄,家师也绝不可能是凶手,请你明察。」
「嗯。」古振塘看了她一眼,慎重地点头。
「两个人都不是凶手,凶手到底是谁?」温靖宏摸著唇上的八字须皱眉道。
「此事的确透著奇怪。师嫂没理由会突然发疯呀?海师弟若不是凶手,为何要对这事三缄其口?凶刀是师嫂用来当发饰的碧玉刀,现场除了被杀害的掌门师兄外,只有师嫂和海师弟。这事不得不让人怀疑……」纪锦裕神情暧味道。
「你怀疑什么,老五?」钱胜雄问。
「咱们几个师兄弟都是一起长大的,唯有海师弟最後入门。那一年,他还是个十来岁的童子,师父看他聪明可爱,破例收他为徒。海师弟也的确不负师父的期望,虽是最晚人门,进境却超过其他师兄弟,直追大师兄。」
「这事我还记得。师父还夸海师弟是练武奇才,十二岁才开始习武,却能在八年之内,跟大师兄并驾齐驱。」钱胜雄感叹道。
「事实不是这样。」温靖宏慢吞吞地反驳。「海师弟是带艺投师,他有家传武艺做根底,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天才。」
「哦?这一点我们倒不知道。」众人皆大感意外。
「这事原本就没多少人知道。我也是听海潮自己说的。」
「原来如此。」纪锦裕恍然大悟。「我要说的是,就因为海师弟这样出类拔萃,不但受到师父另眼相看,同时也受到当时还是我们师妹的师嫂雪晴芳喜爱。那时候他和大师兄,还有雪师妹,几乎是形影不离。我们还开玩笑地打赌,说不知道雪师妹最後会选大师兄,还是海师弟呢。」
「结果雪师妹是选择了大师兄。」杨璿轻声叹息。当年他也喜欢过雪晴芳,还为她成亲之事,偷偷伤心过。
「与其说是师妹的选择,倒不如说是师父的意思。」纪锦裕莫测高深道。一他们成亲之日,可有不少师兄弟强颜欢笑,喝醉酒後躲在棉被裏哭呢。」
「纪师弟,事情都过了,干嘛还提?」钱胜雄老脸一红,他便是当年的失意人之一。
「因为我怀疑当年的事和师兄遇害的事有关嘛。」纪锦裕道。「那夜伤心的人,可不只四师兄和六师弟。有个人比你们还要伤心,伤心到连喜酒都没喝,便离开长白,十七年避不见面。」
「五师兄说的是海师弟?」杨璿恍然大悟。
「没错。」纪锦裕阴沉的眼光轮番打量在场的众人。「大家都知道海师弟深爱晴芳师妹,爱人成亲,新郎却不是他。海师弟情何以堪。」
「那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了。」钱胜雄摇摇头道。
「没错,问题是有人天生情痴,直到十七年後仍难以忘情。这次海师弟被大师兄召回来,见到晴芳师妹,你们说,他会不会旧情重燃?」
「当然不会。」海宁不悦地打断。「我师父怎么可能?」
「小孩子不知道。」纪锦裕轻视地摇摇手。「感情这种事很难说。依我看,海师弟和师嫂见面後,准是乾柴遇到烈火,大师兄一生气,三人就吵了起来,一个错手……」
「你胡说!」一模一样的两声娇斥以同等的愤怒驳斥纪锦裕。两名少女互看彼此一眼,顿时兴起同仇敌忾之心。
「纪师弟未免太会胡思乱想,」夏川明冷冷地道。「师嫂的嫺静端淑,大夥儿是有目共睹,岂容你侮蔑?」
「三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纪锦裕自觉出言莽撞,引起众怒,连忙後悔道。「有可能是海潮见到大师兄後,妒恨交加,刚好师嫂进门,所以就……」
「一派胡言,我师父不是这种人!」海宁愤怒地喊道。
「你这小妮子太目无尊长了。」纪锦裕老羞成怒。海宁再怎么说都是晚辈,竟敢对他这样无礼!
「若不是纪师叔出口伤人,宁儿也不会代师出头。」海宁不畏惧地迎视他。一家师是什么样的人,岂会为了十七年前的一段旧情杀人?如果有恨,十七年前就可以下手了,拖到十七年後再出手,有何意义?」
「宁儿说得没错,这事讲不通。」夏川明噙著一抹冷笑,嘲弄地望著纪锦裕。
「感情的事很难讲。」纪锦裕还要强辩。「也许三个人一碰面,前尘往事又跃上心头。一言不合也是有可能。」
纪锦裕的话虽然不尽可信,却有几分道理。众人不由得狐疑了起来。尤其是风想柔,原本就认定杀父凶手是海潮,这下有了佐证,更是心情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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