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是大户人家,最重视礼仪了,我们上门没带礼物会被人看轻的。”余凤英不悦地回答。
“小孩子的礼物还不简单,不过是金锁片之类的。我这里就有几个,等一下拿个红纸袋包一下就行了。”
“二哥,今天赵府里这么忙,景文只怕真的没空见我们。”余凤英委婉地劝道。
“若是他天天都有事,你们不是一辈子都不能上门?”余刚嗤之以鼻,“择期不如撞期,今天小孩过生日,他的心情一定很好,谈事情也比较容易些。再说,你们的盘缠有限,不可能毫无期限地等待下去。依我看,还是速战速决为妙。”
余凤英觉得兄长的话也有道理,于是转身对儿子说:“景武,你舅舅的话也对。不如你先请管事将名帖递进去,你大哥若有空就见我们,若没空咱们明天再来。”
景武依照母亲所言,再度走向大门口,仍找先前那位中年汉子。
“大叔,我们是赵庄主的亲戚,这次远从洛阳而来,有事要找他。我这里有张名帖,可否请大叔帮我递进去,看看庄主是否有空接见我们?”
中年汉子接过名帖后,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景武一番,发现他的眉宇之间果然和庄主有些相像,搞不好还真是庄主的远房亲戚呢!他朝景武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大门。
景武等了约莫两刻钟的工夫,中年汉子才再度走出大门,脸上堆满了笑容。“大爷,庄主请你进去。”
景武伴着母亲和舅舅,在他的引路下,绕过层层院落,走到一栋花木扶疏的精舍前。那名中年汉子上前在门上敲了敲,立刻有个青衣小厮将门打开,把他们迎了进去。
景武走进门内,发现屋子的正中央坐着一位锦袍男子,他一见到他们便起身相迎。
景武凝神细看,发现那名男子容貌俊秀,年纪跟他相仿,不愁而成的眉宇间隐隐有父亲的影子,他不由得眼眶微热,向前拜倒。
“景武,不用多礼。”景文扶起他,温和地凝视着十三年未曾谋面的胞弟,拍了拍他的肩,微笑地转向房内其他两人。
“这位是姨娘吧?”他欠身向余凤英行礼。
“老身不敢当。”余凤英向旁退轻移一步,避开景文的行礼。“难得庄主还记得我这个苦命的妇人。”
景文听出她声音中的一丝怨恨,无奈地叹了口气。长辈的恩怨岂是他这个做晚辈的管得了的?
“大哥,这位是我舅舅。”景武发现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
“请坐。”景文朝紫袍汉子点了点头,示意客人入座。等到家丁奉茶之后,他才再度开口聊了些家常话。
其实早在收到名帖后,他的心中就有了底——景武这次前来必有所求。他也觉得赵家亏欠他们母子,心里想做些补偿,所以才答应接见他们。
“贤弟,这些年来你们都过得好吗?”
“小弟托天之福,倒还过得去,在洛阳开了间铺子,经营南北货的生意。”
“娶亲了没?”
“娶亲了。”
“有孩子了吗?”
“拙内已有身孕。”
“那样很好……”景文点了点头,注意到景武母子欲言又止的,也听见余刚清了清喉咙,正准备发表高见。
“咱们就别再做虚伪的客套了。我说庄主,我们这次前来实在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才想找庄主周转周转。”余刚直截了当地开口。
“贤弟有何困难,但说无妨。”景文爽快地说。
“大哥……”景武叹了口气,“只因载运小弟货物的船在徐州被撞沉了,另外一批从丝路引进的宝石地出了乱子,所以才想向大哥……借点钱。”景武羞愧地低下头去,景文看了真是于心不忍。
“我们是亲兄弟,还说什么借不惜呢。需要多少?”
“需要……两万贯钱左右。”
“两万贯钱……”景文沉吟了一下,“好。不过,今天府里有事,只怕要迟个一两天才能给贤弟。对了,景武,你们在哪里落脚?”
“我们住在城东的五福客栈。”
“我会命人打点你们的食宿,待我将银两准备好,再知会贤弟。”
“庄主不请我们住进庄里?”余刚不满地问。
景文勉强扯动嘴角,看向余凤英。“姨娘想必不会让景文为难,家母对当年的事还耿耿于怀,实在不方便将姨娘迎进山庄。”
“我知道。”余凤英苦笑道,“当年的事……唉!我也是女人,当然体会得到你娘的苦。”
“既然姨娘能体谅,那就太好了。虽然景文不能将姨娘接进山庄,但是在食宿方面绝不会让姨娘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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