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唐言慈蔼地朝他一笑。“你昨天才受人攻击,还是过些日子再作打算,让老夫确定那些刺客都已退走……”
“多谢伯父,不过如意认为以唐门之盛威,那些人绝不敢再撄其锋。昨天他们是趁着我落单下手,现在如意既然在伯父的保护下,他们岂敢轻举妄动?再说,如意是闲不住的人,在家时也常带侍从登山游览,宝在是太仰慕太白山的景致,请伯父答应。”
唐言凝睇着他看似弱不禁风的身躯,心中犹疑。
“可是最适合的登山期是六月盛暑,这时候去不太适合。”
“那是对一般人而言。”君如意谈笑自若道。“吾辈习武之人,区区的严寒岂能阻挠游兴?再说,银杏山庄里必定有熟悉太白山路径之人可为如意引路。况且如意并不想登上极峰,只想到闻名的三太白池走走就可以了。”
“既然贤侄这么坚持,那老夫就陪你一游。”唐言倒想乘机掂掂君如意的斤两,瞧他的武学修为究竟有多深厚。
“伯父能同游,那是如意之幸。”
“好。”唐言颔首微笑,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唐滟。“滟儿,你也一道去吧。”
“我……”唐滟的眼中浮现一抹不情愿,开什么玩笑?她最讨厌爬山了!陡峭的山径,泥泞、丛生的蔓草,想起来便好恶心。
“伯父,唐小姐乃闺阁弱质,到郊外踏青还可以,若要攀登这般险峻的山路,体力只怕不堪负荷吧?”君如意无限体贴地道,柔情似水的眼光不忘向未婚妻传递绵绵关爱。
自大鬼!不过是比她高半个头而已,居然敢暗示他比她强!
唐滟还他一个毫不领情的大白眼,转向唐言时,却变得温柔恭顺。
“其实,我再怎么弱也没有君三公子弱。”她娇声娇气地道,唐言却听出她话里的讽意甚深,看向君如意,发现他仍一脸和颜悦色,不受影响。
“既然君三公子都可以不要小命了,滟儿自然也能舍命奉陪。”她丢了个假惺惺的笑容给他,一字一字的迸出她的挑衅。
“没想到唐小姐对我用情如此之深,愿意陪我同生共死、夫唱妇随。”君如意眨着浓密的长睫,做出一副深受感动的陶醉样。“如意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谁要跟你同生共死、夫唱妇随了?唐滟气得咬牙切齿,却碍于厅内有君家的家仆在场,不方便发作。不管她再怎么气君如意,她四川第一美女、唐门大小姐的闺誉,可不能因为这小子而受到损伤。
所以唐滟只能努力瞪大眼睛,将心中的恼恨化作无数流矢,急骤地飞向他。君如意却像是将她愤恨的眼光当作柔情绵绵的爱意,俊美容颜上尽是深情,以坚定的专情深挚地回视她。
唐滟被他的眼光看得芳心大乱,一时之间,所有的愤怒都消失了,有种她不明白的暖暖情潮泛滥心田,她迷惑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眼光。
唐言见状莞尔一笑,好个君如意,居然能在短时间摸清唐滟的个性。他想要唐滟往东,却故意说西,让唐滟自个往圈套里跳。又看穿唐滟在众人面前得保持形象的弱点,毫无顾忌地挑弄她,不管她如何表态,他都将之曲解为温柔深情的表示,再以柔情攻势让她在猝不及防下芳心失守。由此可见,君如意绝非省油的灯,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退可守,进可攻。
得到这个结论后,唐言深深看了君如意一眼,对他的喜爱又多了几分。随着山势越险峻,连绵不知尽头的山路也更加陡峭难爬。
唐滟气喘吁吁地跟在唐言身后,艰难地举起穿着鹿皮靴的娇贵玉足,咬紧牙根,制止含在喉咙里的呻吟逸出口。
行——路——难……她不断喘着气,明知登太白山难如上青天,她为何还要逞强跟过来?
她一路喘个半死,那个只比她高半个头、一副娇弱体态的君三公子却还有兴致、有精神、有力气地大吟其诗!有天理吗?难道她会不如君如意?打死她都不承认!
“李白‘登太白山’一诗写道:‘西上太白山,夕阳穷登攀,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愿乘冷风去,直出浮云间,举手可近月,前往若无山。太白何苍苍,星辰上森列,去天三百尺,邈尔与世绝。’道尽太白山的险奇,若我们在黄昏时登山,夜宿山里,必能更深刻体会诗仙的诗意。”
君如意在唐滟身后摇头晃脑,朗朗的吟诵声如涓涓流水般好听,那对俊目却盯紧唐滟被皮裘覆住的圆翘臀部,看着它晃呀晃的,晃得他满脑子都是遐思,沿途的苍翠秀木及茂密杂草,自他眼前不留痕迹地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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