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一颗心都要碎了、醉了,如果她不是芳兰公主,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可是她是呀,改变不了的残酷事实就要裁定他俩爱的有罪,不能相守吗?
不,她不认输,不能认输呀!
她已经放弃太多了,难道连爱一个人,与他在一起的愿望也要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放弃?她不甘心呀。
“你……别哭呀……”她哭得他心慌意乱,想要拥住她安慰,却自觉没资格,可放她悲凄地泪流不止,又让他心如刀割。
“岳翕!”善善却没有这样的顾忌。
她投进他怀里,柔嫩的脸颊就贴在他心跳急促的胸口,双手紧紧抱住他,不让他推开。
“至少在这里时,喊我善善吧。我只要求这样,其他承诺我不奢求你给。”
就算他想拒绝,也无能为力了。何况谁能拒绝如此微渺、可怜的乞求?
他情不自禁地抱紧怀里悲声哭泣的娇娃,知道这可能是今生惟一一次的放纵,也是他惟一可以为她做的事。
至少可以提供怀抱任她尽情发泄,回报她的一往情深。“惟今之计,只有暂时在这里住下,等你脚伤痊愈,再作盘算。”
渲泄之后,善善回复了冷静思考的能力,澄亮的眼瞳经泪水冲洗而更加清澈,闪烁出智能的光芒,惟有眼、鼻、唇上的红肿泄露了她之前的悲痛。
岳翕忍不住嫉妒起她的“正常”来,在他心头狂躁吹起的情感风暴仍未止息,她却已然恢复平静,仿佛刚才伏在他怀里哭泣的人儿不是她。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他无精打采地响应。
善善锐利地看他一眼,觉得他眉眼间的落寞很可疑,表面上仍不动声色。
她语音轻快地说:“肚子饿了吧?我再去抓几尾鱼,”蓦地,语音停顿,翦水秋眸不自在地望向不远处被她清理出来的一块小空地上烤成焦炭的鱼尸,含糊地咕哝,“但不保证烤了后能吃就是了。”
他听见了,也瞧见了,嘴角轻微地抽搐,“你只管抓鱼,烤鱼的事交给我。”
“你?”她讶异地瞪视他。
“保证能吃。”他风趣地说。
“可是……”善善仍是无法相信,“我以为君子远庖厨是用在你这样的人身上。”
“我这样的人?”他狐疑在她眼里他是怎样的人。
“对呀,像你这种翩翩贵公子,怎么会烤鱼呢?”
他闻言失笑,俏皮地朝她眨眼道:“再怎么样也比养尊处优、娇贵无比的公主多会那么一点吧!”
“你!”她娇嗔地白他一眼,心中微甜。
这是两人相处以来,岳翕头一次以一种轻松、调笑的语气对她,仿佛他们是……她脸颊臊热了起来。
岳翕却把她害羞的表情误会成恼意,连忙补救。
“我是年少时淘气,常和朋友们偷溜出去打猎、捉鱼,才比公主娴熟这种事。我的好友戴玥还常常学他义父定国公的口吻教训我们,‘一个人如果连喂饱自己肚子的本事都没有,就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教我们一定要自己生火,把捉到的猎物烤熟。因为是偷溜出去,也没带随从可以使唤,也只好听他的话自立自强了,时间一久,很自然就会这种事。”
善善听得津津有味,但又觉得他的话有点越描越黑。她无辜地眨着美眸,好像在问,他口中说的“连喂饱自己肚子的本事都没有”的人是不是在指她呀。
“我没有说你的意思。”岳翕会意到这点,尴尬地解释,“就算是说我也没关系。在这之前,我的确从来不曾下厨过呀。”她甜甜一笑,“直到自己动手,才发觉原来被我视为再简单不过的烤鱼,其实是这么困难。”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做过。”他为她辩解。
她耸耸肩,流露出活泼愉悦的一面。
“我连厨房都没去过呢!不谈这些了。捡干柴时,我找到这个,应该可以拿来当拐杖,你将就用吧。”
“谢谢。”岳翕将那根粗如手臂,超过五尺长的树枝拿在手上,微一用力便可站起身。
在善善捉鱼时,他攒木起火,重新搭好烤架……两人分工合作下,一顿迟来的早午餐大功告成。善善被烤鱼香味逗得食指大动,顾不得烫便咬了一口,人口的鲜美让她赞不绝口。
“这不仅是能吃,简直可媲美一流大厨师的手艺了。”
“过奖了。”岳翕谦逊地回道,与她相视一笑。
两人就在温馨的气氛下进食,填饱肚子后,商议起往后的行止。
“既然我们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就必须找一个栖身之所。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要紧吧?我打算堪察附近的环境,看哪里适合我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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