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平静下来,你安全了,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嘘……”
她轻触他胸膛的手被他紧握住,他像个即将溺毙的人紧抓住最后的希望。
他是如此依赖着她,那令她油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他紧拢的眉头放松了下来,微微扯动了唇角,似乎是个微弱的安心微笑。
这一次荭凝不再错误的假定他认得出她的声音,她知道他以为她是段芸心--他温柔可人的妻子。
她不在乎了,她愿做任何事来女抚他,只求他能好起来。
“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一波波的痛苦像潮水般吞没了他,陆腾尽力和它们对抗,但没有用,它们愈来愈强,愈来愈无法忍受。
然后是热,火烧似的热。
他蠕动着,想逃脱这无边际的痛,然而全身却像灌铅似地沉重。
突地,有一双冰凉的小手抚摸着他,减轻了他的炙热和疼楚,他还闻到一抹淡淡的茉莉香味……
是一个女人,他很熟悉的女人……
可是他的脑袋像被层层禁锢住了,想不起来那香味是属于谁……
她的声音好轻、好柔,抚慰着他的恐惧。可是她听起来如此悲伤,他可以感到水珠滴在他脸颊。
她在哭。不知怎地,他就是知道她在哭。
突然他想起那香味是谁的了--
荭凝-那个骄纵刁蛮却又美丽绝伦,有如蛇蝎般狡猞心肠的女人。
不可能会是她-
她不会哭的,她一向高傲自负,那样无助哀戚的泪水不可能属于她……
应该是芸心,他那柔弱无助、楚楚可怜的妻子……
陆皓腾挣扎着,他要冲破那层层迷雾……
“芸……心……”他喊了出来,声音却有如火烧般粗嘎细小。他费劲的张开了眼睛,看到那个一直在照顾他的女人。
居然是荭凝!
她温暖柔软的语音戛然而止,抚摸他的手也顿时僵凝。在她眼中,他看见了伤害--
她唇角勾勃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你很失望吧?我不是芸心。小过不管你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好暂时忍受我了。”
不-他想开口,想向她解释,并非不乐意见到她。可是他张开嘴,喉咙却哑得无法说出任何话……
“你渴吗?想喝水?”
她将沁凉的液体缓缓注入他干燥的唇里,皓腾立刻感到疼痛舒缓许多,可是他依旧提不起丝毫气力。
他只能躺在那里定定地瞅着她,为自己的虚弱而生气。
荭凝不再看他,不再抚摸他,不再用那轻柔的嗓音跟他说话,不知怎地,他竟感到无来由的失落和挫败。
她向他解释了他们的处境,他的伤势。她的语气是镇定却疏离的,不含一点情感。
他有股冲动想向她解释,他甚至开了口,只是--
“别说话。”荭凝轻捣住他的唇。“好好休息。”
他喜欢她的碰触,那令他安心下来。
疲惫再度攫住他,在阖上眼的那一刹那,他告诉自己,他一定会向她解释清楚的。等他醒来之后……
皓腾又再度睡去。
不过这回庄凝已经不再惊怕,因为他的热度终于退了。这二天他虽然一直睡睡醒醒的,但他的肌肤已明显地由惨白变为红润,气息也恢复平顺。
放松之后,她忽然察觉到自己有多狼狈,她的头发凌乱,汗水将衣衫打湿了,黏在身上,好难受,真想好好洗个澡!
她渴盼的目光投向碧绿的潭水,再回头看看沉睡的他,几乎是不用考虑的
了。
她站起来,往那潭池水走去……
陆皓腾是被水声惊醒的,他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她仰躺在水波中,晨光在她身上跳跃,她的长发披散如云,光洁透明的肌肤和碧绿的潭水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听到一声满足的叹息,并惊慌地发现自己立刻被唤起了……
“你在做什么?”这是他二天前自昏迷中回复所说的第一句话,粗嘎且带着压抑的情绪。
她像是被吓到了,急急坐起。
“你……你醒了……”
看着她慌乱地抓起衣衫,挡在饱满圆润的胸前,遮着了他的视线,他立刻感到不悦。
“现在才遮遮掩掩有什么用?”他热辣辣地讽道。“哪有一个良家妇女会在露天净身的?”
他的指责穿透她的羞愧,激起她体内的叛逆因子。荭凝眯起眸子,走向他。
“你说得对,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就算是,我也不会为了无谓的礼教规炬而让自己发臭。很抱歉,你只能忍受我了,因为现在我们两个只能被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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