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只要知道他曾经在乎过她就足够,她就算是死也甘心了。
此时铁痕再也无法乖乖地站在原地任人出价了,他慢慢移向他们找出手救人的机会。
“爹,他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祁英雄吓得差点跪地求饶,他不想死,他一点也不想死。
“这……”祁兴祖仔细地着着铁痕,想要找出一点点在乎的破绽,但他失望了,自己手上人质根本要胁不了他。
“爹──”
“够了。”祁与祖气急败坏地怒喝,边退后边瞄手上无用的人质,而后对儿子低语道:“雄儿,准备逃。”
可恶!没想到他居然会失算。铁痕真是铁石心肠,他根本没对棠琛儿动情。
凶狠的眸光逼视手里的棠琛儿,都怪这个女人,害他如意算盘打错了,她该死,真该死。
祁兴祖望着铁痕。“好,你不在乎她,那我就做个好人帮你把她杀了──”
他的刀猛然地往前一刺──
“啊”
“阿诺……”铁痕的动作慢了一大步。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
所有的事情在一瞬间发生──
棠琛儿看准了祁兴祖在说话分心的当儿,奋力将他推开,不料他却凶残地不愿放过她,拿起尖刀就这样朝她身后刺……一旁,一条人影更快地跑出将前面的棠琛儿推开,自己则狠狠地挨了祁兴祖的一刀──他就是此刻倒地的忠仆聂诺。
其后跟着一大群铁痕山庄派来跟踪祁兴祖的人出现,纷纷追捕行凶逃跑的祁家父子而去。
如今现场只剩下铁痕、棠琛儿和受重伤的聂诺及几个侍卫。
“阿诺……你怎么这么傻?”铁痕上前抱着他血流不止的身体,眼眶难以控制地泛着泪光。
阿诺虚弱地摇头道:“少爷,棠姑娘没事吧!她没事……”
他才不傻,旁观者清,他早已看出了少爷对棠琛儿的重视和情意,如果失去了她,铁痕将永远不会再快乐,所以他甘心以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只要他家少爷快乐就好。
“阿诺哥,我没事,对不起。”棠琛儿跪在他身边哭泣道。“你为什么要救我,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
“我……我这么做全是为了我家少爷,你……要好好照顾他。”阿诺血色尽失地交代。
“不,你在说什么傻话?这么多年来我们一起同甘共苦打天下;一起复仇,在我心中你是我最好的好兄弟,比任何人都重要。”铁痕真心地道。
“够了,少爷,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阿诺死而无憾。”
“不,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有事。”铁痕情绪终于失控,着急地喊着。“阿诺,我不准你死,不准……”
“主人,马车来了。”几个铁痕山庄的侍卫奔过来恭敬地喊。
“快……快送阿诺回去,延请最好的大夫医治他。”铁痕下令道。
“是。”
追缉祁家父子的人也回来了,将两个恶徒捆绑成粽子般丢在地上。
“禀主人,祁家父子抓到,请问该如何处置?”
铁痕冷冽得犹如冰寒之云的眼神射向他们,祁家父子立即吓得连连求饶。
“逸……逸风,我是你的大伯啊!”祁兴祖大言不惭地试图攀亲带故。
铁痕冷笑,他毫不留情残酷地道:“将他们关入水牢牛年,再移送官办。”
“水……不,你干脆杀了我们吧!或者将我们移送官府,我们不进水牢……不要啊……”将他们浸在水牢半年。那不是比死还痛苦?祁家父子连连的惨叫声越来越远,终于不复听闻。
从头至尾铁痕都没再看棠琛儿一眼,令她心碎不已。
“主人……铁痕,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她,若不是她任性地奔到这荒郊野地来;若不是她没用地让祁兴祖擒住,聂诺也不会受重伤,都怪她,都是她不好。
“哼!”铁痕冰冷不带感情地道:“你最好祈求阿诺没事,要不然我们之间的帐恐怕难算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棠琛儿跌坐在地,忍不住伤励地放声大哭。
她知道这一次他是说真的,聂诺是他多年来,忠仆的他在铁痕心中比谁都重要,当然也比她重要得多,如果他有事,恐怕铁痕这辈子不会原谅她了。
“铁痕……铁痕……”这种情况她也不愿意啊!她真的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聂诺真傻,他把她棠琛儿想得太过重要了。
冷冽的寒风吹拂,染着聂诺鲜血的黄土地上,那抹粉目惊心的红在她眼中犹如死刑的令牌,深入她心底深处,寒透了它的心靡一连三天三夜,在聂诺还没脱离险境前,铁痕根本合不上眼,他不言不语地坐在病榻前,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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