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宫珩震愕的遽然望向衣水映。
她竟然将一个时辰前那场美好的结合,称之为──一时糊涂?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果然是后悔了!
「珩儿,娘听听你怎么说。」
「没甚么好说的,若映儿是一时糊涂,那我就是乘人之危了!」他毫无感情的吐出一句。
「你──」南宫夫人气愤的看着他一脸顽倔,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难道你不知道,映儿明天就要跟琰儿成亲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做?」
她真是不明白,原本温文、懂分寸的儿子,怎么会犯下这等糊涂事来!
然而面对南宫夫人严厉的责问,南宫珩却依然面无表情、始终不发一语。
「老夫人,这全是冷燡的错!」
突然间,冷燡站了出来,一脸自责的说道:「要不是我方才经过大庄主房间,听见里头有些异样,请水映小姐过去看看,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经他这么一说,南宫夫人心底终于有了谱了。
看来,这肯定是映儿到了珩儿房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年轻气盛,一时把持不住,就做出了这等糊涂事,她还巴望有甚么合情合理的解释?
「这不关你的事。」南宫夫人疲惫的朝他摆摆手。
来回望着衣水映跟南宫珩许久,南宫夫人终于不得不做下决定。
「明天珩儿跟映儿立刻成亲!」
说完这句话,南宫夫人随即步出大厅,只留下错愕与震惊的一干人。
而始终冷沉着脸、未曾开口的南宫琰,在朝两人投下悲愤的一眼后,也随即掉头而去。
仆佣逐渐散去的偌大大厅里,终至只剩下低头不语的南宫珩跟衣水映两人,面对着清冷空气中,仿佛永无止尽的沉默──
一场难堪的意外终至落幕,但从那股潜伏在四处的暗潮汹涌气氛里,却隐约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仿佛宣告着──这只是个开端!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牵着匹黑马,从南宫山庄侧院悄悄离开,小心警戒的模样像是怕惊动了人,直到步出南宫山庄,才翻身策马朝阒黑的深夜奔驰而去。
掌控缰绳的男子不断喝叱着黑马加快脚步,行色匆匆的模样满是迫不及待。
穿过一片陡峭的崖壁,马匹奔进一片阒黑无边的树林,然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黑马却丝毫不慌乱,仍是快速往黑暗中奔驰,像是早已熟识了这条路。
好不容易终于穿出宽阔的树林,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已隐约可见前方似乎有灯影摇曳,随着黑马的脚步,眼前矗立在山头上的,赫然是一座宏伟的庄园。
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的熟悉庄园,让男子忍不住催促黑马加快脚步。
「少主回来了!」
一见到庄门外的身影,守门的几名家丁掩不住欣喜,此起彼落的高嚷了起来。
随即,偌大的庄院里,烛火纷纷燃亮起来,原本沈寂的庄园,也因为这个夜半归来的男子而骚动起来。
男子将马交给家丁,便随即步入庄内,才刚踏进大厅,就听到一个略带颤抖的熟悉嗓音自堂内传来。
「我儿,你可终于回来了!」
一名年迈的老妇,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吃力的从内堂走了出来。
一见到许久不见的身影,男子再也忍不住的迅速迎上前,屈膝跪在妇人跟前。
「娘!」他激动的喊道。「原谅燡儿这么久才回来看您!」
「娘知道、娘知道的。」妇人双手摸索男子的脸,忍不住喜极而泣。「瞧你,怎么又瘦了?」
男人缓缓抬起头,通红的烛火将他俊美的五官映照得一清二楚。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竟是在南宫山庄地位极为重要的冷燡。
「娘,燡儿很好,您别担心。」冷燡紧握着母亲枯干的手,小心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燡儿,你究竟甚么时候才能离开南宫山庄,回到冷家庄来?」冷母双眼黯淡无神的不寻常,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竟然双眼全盲,完全看不到东西。
「娘,您放心,就快了!」冷燡胸有成竹一笑。「一切计画都在进行当中,南宫骅的那几个孤儿寡母,很快就会尝到报应的。」
「燡儿!娘来日无多,也不想再报甚么仇,只希望你能多陪陪娘!」冷母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再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好姑娘,好好的安定下来,生几个白胖的孙子──」
「娘,在替爹报完仇之前,我没有心思去想儿女私情。」冷燡温和却坚定的打断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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