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你?”他暴喝道,冷酷的线条刻划在英俊的脸庞上,一旁的舞娘见了不禁骇然,差点跟着小乌鸦昏死过去。
她本想攫掉他的手,不过见他似乎在气头上,又想起他的力道足以捏碎她的骨头,只好作罢。反正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你干嘛跟我生气?”汝儿也很气愤,只不过气焰小多了,谁叫他天生就占有优势!而她一个女子别说重量没他的一半,就连身高也比舞娘矮多了,更别谈力道了……叫她拿什么跟他比啊?倒不如暂时忍气吞声,图谋后计。
她继续道:“又不是我命令他打咱们。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该怪你。若不是你提个什么鬼亲,我娘怎么会挨打?姓朱的,就算你是个王爷,是个什么鬼将军,那也不用仗势欺人,要整治我也不用赔了自己一生幸福,所以我劝你趁早退婚,否则后果你自己负责。”
他愣了愣。“我整治你?”
她点头说道:
“你以为我猜不到?虽然我莫汝儿没念过四书五经,也没学过孔孟思想,不过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她自吹自擂,没注意到他一副好笑的神情。“用膝盖去想也知道,你是想报复当日我损你之仇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宽大的胸襟,光瞧你这幼稚的举动就知道你做事不用大脑。你要是斤斤计较那日损你之仇,也好,我莫汝儿就低声下气跟你道声歉,这样总行了吧?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书念得少,就看在我是小女子的份上,暂且饶了我,可以了吧?”
“你说我幼稚?”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若是在他身边伺候许久的熟人在场,一看便知好坏是他生气的前兆,只可惜汝儿似乎还意犹未尽,一点也没注意到那即将燃起的怒火。
“可不是?”莫汝儿有些违背心意的说道:“一个堂堂王爷怎会娶个待妾之女?干脆由我去从中牵线,那忧、愁姊妹可是适合你人适合得紧。就瞧你喜欢哪个了,只要你一说出口,包准有个既温柔又贤慧的妻子,不过那可不包括那毒死人的舌头。”她话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已腾空,还来不及出声,下一刻便意识到自己已趴在他的腿上。
“你干嘛?”她睁大眼,想挣脱他的钳制,无奈那只摆在腰际的大手可没有意思要放开她。
只见她的襦裙被掀起,他的手臂扬起,然后重重落下。
“喂,姓朱的!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可以这样打我?”汝儿大声嚷嚷,别瞧刚才她没喊出声,那可是叫喊到了喉咙,又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要不是个性倔强得很,恐怕她真会叫得莫府人尽皆知,惹来丑闻。不过那叫声虽然硬是给止住了,但那泪珠可是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幸亏她没哭出声,要不然她就丢脸丢到家了。
本来她还想破口大骂几句话,不过一看见他的手再度无情扬起时,她忙不迭的紧闭上双眼,咬紧牙关,等待那巴掌落下。
等了许久,久到汝儿的心脏差点跳出胸口,那巴掌才落下——
很轻,比起先前那一下是轻多了。
“我不许这说话这般放肆,听懂了吗?”他沉声问。
直到现在他还怒气未消,一想起这丫头竟然想将他推给其他她女子,他就颇为生气,巴不得再狠狠打她一下,让她知道将他当垃圾扫出门的下场是什么?不过也算他心软,只打了一下就再也打不下手了,要不然还有她疼的。瞧一眼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汝儿挨打的舞娘与小乌鸦,朱琨庭再次怀疑在这种环境之下也能教养出这般敢言敢做的胆大女子?回想莫大仲那副痴肥嘴脸,倘若不是亲眼所见,说什么也不信小汝儿是他与舞娘所生。所幸下个月月初便是他与汝儿的大喜之日,同时亦是收回朱家传家宝之期,届时再无后顾之忧了,他所要应付的就只是这刁钻古怪的小汝儿,他相信到时心中大石便可落地——至少不会有太多的麻烦让他穷于应付,这是他坚信的。
只见汝儿可怜兮兮的从他腿上爬起来,若不是他好心扶她一把,只怕这回她早软趴趴的跪在地上了。不是被吓得跪在地上,而是痛得跪在地上。别看只有单单一巴掌,朱琨庭可是健壮武汉子,虽没平日莫大仲打得厉害,不过那也只够让她瘀青几天了。
汝儿隐含怒气的瞧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似有愧色,于是大胆抱怨道: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打我,要是让外人知道,会说你虐待女人!我还可以一状告到衙门去,到时看你还威不威风?”
见她没事,他才放下心来,嘴角微扬,用左袖擦去她脸蛋上的眼泪,谁知汝儿还很霸道的朝那丝绸袖子用力擤了擤鼻涕才罢休,弄得他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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