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走到场家主子的卧房前,敲了敲门——算是挺有礼貌了吧?
“进来。”里头传来杨明的声音。
“呸!说进去就进去啊!”他低声咕哝几声,还是推门进去了,免得丢了饭碗!
这一进去,倒吓了他一跳!
“你在干嘛?”地傻气地问,一双美目愣楞的着他。
“你瞧除了洗澡,我还能做啥?”杨明贼贼地伤笑,全裸的光滑身子正露出大半来。
原来,隔着绣着松竹的屏风里头,有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木捅;这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洗澡嘛谁没洗过!偏偏这杨明将他那光裸的身子塞在那不算小的澡盆里,存心摆出“旖旎春光”,就不信阿宝不看傻眼。瞧!一条长腿还若隐若现的呢!
算是牺牲色相吧?就算拿杨家祖宗十八代发誓,他还是不信阿宝会是个男的!她分明是个女的!既是个女儿身,又何以要女扮男装?问她吗?恐怕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吐实吧!知道结果是如此,也只有另想他法了,就不信她不承认自己是个女儿身——
想起她才出书房门不久,他的一颗心就全悬在她身上。既然不是马兴叫来的妓女,可她到底是什么人物?听马兴提起,她在这里也做了个把月的牧童,难道设人认出她是个女儿身吗?——想到马兴,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那马兴以为他想女人想疯了,自以为贴心地去找来醉仙楼的姑娘。说也奇怪,这本来也没什么,几个月来为了躲杨老太爷,不近女色也满久了!马兴找来的姑娘,无论哪方面皆属上上之选,偏偏他——
竞对她没什么兴趣!
杨明对女人没兴越?
那可是天大的笑话!偏今儿个,笑话频频出笼——才刚搂那姑娘入怀,不知怎地,竟对那浓郁的花香粉味反感起来;是可以当作没闻到,但就是不知中了什么邪,一瞧见那浓妆下的花容月貌,忽地什么欲望也没了,匆匆叫马兴赏了她几两银,便让她走了。
他可不承认自己在看那妓女的当儿,脑里想的是那个女扮男装的阿宝!
准是对她女扮男装的事儿太过有兴趣,反倒对其他事失了胃口;除了这种解释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说法?
所以,先解决阿宝这事要紧。坦白说,他心里也有几分捉弄她的意味。瞧她一张俏脸,分明是个女儿身,偏性子倔得很!这种姑娘倒是少见,能帮她一分便是一分,不过在那之前嘛!嘿嘿!就是想先逗她一阵。瞧她气呼呼的模样,就教他忍不住打心坎里疼——不!是好笑!蹙了蹙眉,疼她?没先笑死他就不错了,这种莫名的情绪可以出现在任何男人身上,可他?别说笑了!
“喂!你洗澡干我什么事?叫我来干嘛?”阿宝没好气地直瞪着他问。
“过来。”他摆出主子的气势。
且是心不甘情不愿,可阿宝还是缓缓走了过去。
杨明面无表情地道:“替我刷背。”
“刷背?”他大叫。
“你听不见?”
“我耳力好很很!”
“还不动手!”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只要是个女的,早该羞得遮住脸,转身跑出去——这本是他的小小阴谋;就算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家也该会懂的,届时还怕她硬说自己是个男人吗?
可他料错了!
阿宝非但没有羞得遮住脸,反倒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他怔了怔,这年代的姑娘还真胆大如斯,下一步该不会真帮他刷背吧?
好歹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呀!”刷子在哪?”阿宝翻着白眼,走到他面前,气呼呼地问。
“你——”一时哑了,无言的递出刷子。
这到底是什么时代?还是他杨明落伍了?没看错吧?一个姑娘家竞无视男人全裸的身于?至少脸也该红一下吧?或者真是他搞错了?
不!她定是个女儿身!也许只是胆子大了些,但好歹礼教条文上说得清清楚楚,几千年来不曾改变过,这小丫头果真是个异数!或者是她男人见多了?不!这想法迅速在他心底被否决。想她先前在书房时的天真无邪,恐伯连他要对她做什么她都不知道!但如今见到男人裸身又不尖叫,这又是何原因?
他哪知——
阿宝真当他自己个儿是男人,男人瞧男人,自然没什么好脸红尖叫的。尤其他还挺藐视杨明的;胸前平平坦坦,哪像他还有两块肌肉!那是当然的罗!他自幼在山林里生长,与野兽为伍,整天在树上荡来荡去的,练武出来的身材岂是杨明所能比?要不是义父坚持他得用布条缠在胸前,免得有人感到自卑,否则倒要教杨明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男于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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