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39)

2025-10-08 评论


语毕,他起鞭抽马,马车立刻在官道上奔驰起来,经过那名大汉时,老头儿哼了一声,将指尖铁珠弹到大汉的笑穴。

「你真过分!」黑脸小子爬到前头来跟他一块坐。

「什么过分,敢调戏良家妇女的都该死!啐,那是什么死人脸?这种脸也有人会调戏,连点妆也没有上。」

「哎,她素颜也美啊,何必在脸上添什么胭脂水粉呢。如果她没有人要,我倒不介意娶个妻大姐!」

「去!你等八辈子也等不到┅┅」一思及她躺在棺木里,就浑身发毛。「我的天啊,我真的做了,我的天啊,她一定会报仇的,我的天啊、我的天啊┅┅」马车愈驶愈远,总在官道的转弯处消失。

茶棚内人人面面相觑,良久之后,一个细微的声音冒出来:「咱们要不要去找捕快?」

「要找!」读书人悲愤交加地泣道:「而且还会有画像,我将那老头儿记下了,他竟然敢害死咱们书院里的八师傅!咱们学生绝不会放过他的!」

※※※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像中蛊般,彷佛有人不停地在她耳畔低吟。会是谁?这世上懂得她的心思。

「该起来啦,练央。」她微微呻吟,张开无神的黑眸。

「作恶梦了吗?怎么流泪了呢?」温热的大掌如春风拂过她的脸颊,她定晴一瞧,张大圆眸。「你没死!?」童音又惊又喜。

「我怎会死呢?」他温笑。

「难道是梦┅┅」话才说完就发觉自己躺在他的大腿上,身上盖着薄被,丝绸的布幔遮去床外的光景。她翻身起来,顿觉自己体内失了气,全身发软。

「你┅┅你没事吧?」他及时抱住她软下的身子。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不顾自己突然失去功夫,急迫地扫过他的面具、他似无恙的身体。「我明明记得你躺在棺木之中┅┅」

「躺在棺木之中不见得一定要是死人。」聂渊玄温柔接住她猛掉的眼泪。「元巧这小鬼说得倒也没错,女人的泪像珍珠,珍贵得紧。」

她才不管聂元巧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看到他安好,宁愿舍去一切啊!她的眼泪愈掉愈凶,顾不得之前有什么嫌隙,颤抖地紧紧抱住他,感受到他还活着的事实。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哽咽道。

聂渊玄的双臂悄悄轻触她的背,不敢紧抱她。脸庞微微躁热,忍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练央,你┅┅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抱得他心跳如鼓,差点失了心魂。方才看着她的睡容,已是有些把持不住,现在她身上桃香扑鼻,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瞒着他下了什么药,竟然对她如此敏感。

她闻言,这才松开些彼此的距离,擦掉眼泪。「你不必怕,有我在,我会救你出去的。」

「你都暂时被废了功夫,要如何救我?」他柔声说道。

原本撩开床幔的动作停下,她惊讶地回头,道:「暂时被废?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方才暗自运气,确实觉得被人封了好几道大穴,有多严重她暂无法顾及,全心只悬挂他还活着的事实。

他轻咳一声,垂首低语:「我听他们送你来时,提到暂时废掉你的功夫,以免你带着我脱逃。」

「他们?」她忆起那个背上生瘤的老头儿以及黑脸少年,当时马车内似乎还有一个人┅┅那人的招式好生眼熟┅┅「是六哥惹来的。」他打断她的回忆,仍然垂着脸说道:「这里的庄王长年积疾,大哥没有治愈他,反而病情加重,他找不着大哥复仇,便掳我来。」

她闻言微恼聂六拖累了他,心里也迅速盘算,打量房内的摆设。她爬下床,有东西打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她低头一望,瞧见铁练垂地,一头系在她的脚踝,一头┅┅系在他的手腕上。

她愕然,立刻抓起沉重的铁练。练条极粗,她一时忘了自己尽失功力,运气要击碎线条。

「练央,不要!」他大叫,扑上来。

她痛得掉出泪来,他急忙握住她虎口隐隐作痛的小手,不停地揉搓。

「很痛吗?不痛了、不痛了,不会痛了。」

她痛到额上冒汗,苦笑道:「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打人会痛、打铁更痛。」

「肉打铁,当然会痛。」溢于言表的心痛,她听见了,略微惊诧地注视他也冒汗的半脸。彷佛发现她的注视,他撇开脸,说道:「是我拖累你了。」

「什么话,你能活着,这就是最重要的事了。」蒙天垂怜,让她发现他被人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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