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她一向没什么男人缘,所以他一直很放心地追着她跑,如今都在紧要关头了,还来个大朋!
“别走,等我搞清楚了马上回来!你慢慢吃,吃一口想我一回。”他把馒头放进她的怀里,随即赶紧追出院外。
依入门的日子来算,他最末,师父收了他之后,就不再收徒,因为师父自认运气很好,不小心收到一个天资聪颖过人的小徒弟,
那时他才五、六岁,比起一般人入门要早很多。
他的上头共有七个师兄,除了四师兄在十五岁那年退出师门成亲去,其他师兄都在北方啊,还是他太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以致不知他们已下江南?
“他们全是北方人,不懂泅水,也不爱江南美色,五师兄怎会来?”难道是那个自称是生死之交的捉鬼人通知的?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恩人!”
莫不飞停下追人的脚步,瞧见沈小鹏注自己走来,不远处有个奴才在扫地,小春从曲桥的那一头捧着一盘包子慢慢走来。
“恩人,鸣祥醒了吗?”沈小鹏有点不情愿地问。
“她醒了……”他的眼角瞧着四周。
“那我去瞧瞧她。”
莫不飞并末阻止,任由沈小鹏走离。
沈小鹏走了几步,又回头:
“恩人,我……我第一次瞧见鸣祥会笑。”
“啊?”莫不飞短暂地回过神。
沈小鹏一脸牺牲的表情。“我在大云楼第一次看见鸣祥笑……你能逗她笑,还为她跳水自杀,如果鸣祥真喜欢你的话,我不抢了。”
他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依序是娘亲,再来才是凤鸣祥,少了一个凤鸣祥,至少,他还有最爱的娘亲。
“小心!”莫不飞大惊,跨了两步抄起沈小鹏,旋身运掌将他送离原地,还不及护身,背后又遭重掌。
能打中他而且不被反弹的除了那七个人外还会有谁?
呜,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几天老被人打的,以为他的背是铁做的吗?他气血涌上喉口,“哇”地一声吐出血来。
“好久不见了,小师弟。”那名原在远处扫地的奴才,如今正单脚踩在莫不飞的胸口上。“你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六……六师兄?”不是五师兄?“大朋呢?”莫不飞急问,他绝不会看错人。
六师兄仰头哈哈大笑。
“你五师兄为了打赢你,去找凤鸣祥了。”
莫不飞闻言一惊,想起她义爹那句命理之言……时值午后未久,一名女子背着光,慢步地走到六师兄的身边。
她的脸庞圆圆的,正在笑,双手捧着托盘,显然正要往禳福楼而去。
“莫公子,我怕您又饿了,正要送北方包子过去呢。”余沧元从未料到自己会有这么复杂的心态。
长久以来,他对天水庄怀有又爱又恨的心情,恨它几乎毁了自己的一生;却又爱着在自己手里茁壮的天水庄。
而他视为同伴的,其实只有凤鸣祥一个。
从年少时相处至今,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爱的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禳福,但他一直知道凤鸣祥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可惜遭她义爹下了那样的毒手,所以在当时狙杀她义爹之后,他会选择留下。
为了守着司徒寿与凤鸣祥。
司徒寿何时恢复本性,他不清楚,只知凤鸣祥又看穿他的意图,知道他已有心在司徒寿发狂时,亲手解决她,所以凤鸣祥聪明地将司徒寿送出天水庄,期待能以爱来控制她的本性。而凤鸣祥她也知他继续留在天水庄,是怕有天哪个江湖恶贼强占了她,而取得她体内的内功,那时要再掀起江湖血雨,是他万万所不允许的,所以他留下了。
“倘若真有这么一天,我该如何做?”余沧元扪心自问,一时之间没个准念。
因为他没有料想到竟会冒出一个莫不飞来。
他停下脚步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禳福楼外了。
“鸣祥也该醒了。”正打算进去瞧她时,忽见一名穿着仆衣的奴才快他一步进禳福楼。他心里起疑,追上去,喝道:“你是谁?”
那人转过身笑道:
“我是庄内的奴才啊。”
“我没见过你。”他的记忆力可好得惊人,庄中共有多少人、每个人叫什么名字、来庄内做多久、做的是什么工作等等,他都一清二楚,以防有人冒充。
那奴才搔搔头发。“我是小春介绍进来的,才来没个两天而已。”他的笑容透着古怪,有点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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