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宓呆呆地瞪住他,被他奇怪的「造型」吸引,也因为她竟然觉得他有点「面熟」……但她实在搞不懂,这个酷男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怪异?
「爷问话,你叫什么名字?。」段寅的随从——燕咯尔皱起眉头,这个瘦不拉叽的黑脸丑丫头看起来吊头呆脑,简直比牲口还笨!
「你是……谁?」心宓的第一句话直冲着男人问,然后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了,她的嗓音竟然嘶哑得连自已都不认得。
「你不知道我是谁?」段寅挑起眉,低哑的嗓音冷静得不带感情,冷毅的线条并没有因为挑眉的小动作而柔化,但是他多髭的面孔却又多了一股男人味。
「我为什么该知道你是谁?」心宓反问他,然后皱起眉头——她的喉咙沙哑得太不象话了,简直比乌鸦叫还难听!
「喂,你大放肆了!」燕咯尔不能容忍地插嘴。
心宓勉强转动僵硬的颈子,看到凶神恶煞一样高大的年轻男人,她下意识地问:「你是哪里的保镖?」她直觉认定这个人不知道是哪家俱乐部的保镖。
「什么保镖!我是主子爷的侍从,」燕咯尔没好气地斥喝。
「心宓,」敏川偷偷叫她,直跟她摇头。「是段爷,段爷会主持公道的,别怕!」
心宓再度望向小男孩……段爷?是那个怪异、像巨人一样不修边幅的男人吗?心宓实在被搞胡涂了……她明明在俱乐部打工,怎么才过了一夜全都变了样?难道是昨夜那群找她麻烦的客人把她关在这里?可是看起来又不像,她还记得,刚才迷迷糊糊的,她好象在「梦中」看到了一个长得和她一样的女孩,难道她现在还在做梦?
「什……什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咽了口口水,干哑的喉咙简直痛得要撕裂心宓的肺部。
她用力眨着眼睛,努力想从「梦中」清醒过来……「我看,是冻胡涂了。」段寅冷淡地下评语。
女孩两颗圆滚滚的眼珠子瞪着他瞧,那两只眼睛像黑宝石一般折折幽亮,可惜满脸的炭灰让他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料想在厨房里使唤的丫头相貌只及得上平庸水准,能让人赞叹的大概也只有这对幽若寒潭的眼招子。
「炭火盆子快拿来啊!」敏川听段寅这么说,急得大喊。
「火盆子早送来了,小奴才别放肆!」燕咯尔回过头斥责敏川。
「把她移回屋子,火盆子也抬过去。另外,找个大夫看看,有什么话改天再问。」段寅冷淡地吩咐,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就跨出了又湿、又冷的牢房。
燕咯尔见主子走了,他也紧跟在后头离开。
听到主子这么说,最高兴的莫过于敏川了!
「放人,段爷说放人了,听见了没?」』敏川冲着老管家又喊又笑,恨不得能气死他!
老管家皱起眉头,主子吩咐了,他只得照办、「小孩子,不同你一般计较!」管家福叔觑了敏川一眼,喃喃地道。
随后他扔下牢房钥匙锁,转身就走了。
「心宓、心宓,你还好吧?坏人都走了,你别怕啊!这里头又湿又冷的,快跟我出去吧!」敏州冲上前去,蹲在心宓跟前轻声细语,就怕吓着了她。
心宓才舒开的眉头又攒紧,她怔怔地瞪着脸上满是关怀神色的男孩,脸上的困惑越来越深……「你又是谁?」她粗嘎的嗓音低哑地发出问句。
男孩像是被她的问话给吓住了,先是愣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紧接着瞠大了眼、像见着妖魔鬼怪一样满脸惊骇——「冻胡涂了……真的冻坏脑子了……」男孩张着大嘴颤抖地喃喃自语,豆大的泪珠子同时滑下眼睫。
此刻敏川脑子里空白一片、心里什么念头也没有,他只知道事情坏了——他一时糊涂,竟然害心宓冻坏脑袋、成了傻子!清晨的粉蓝色微光淡淡渗进纸糊的窗棂。
心宓慢慢睁开眼睛,她全身酸痛、疲累不堪,彷佛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等到她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硬梆梆的木板床上,她僵住身子、睁大了眼睛瞪住天花板,转眼间就出了一身冷汗——天吶,她的「梦」还没醒吗?
环视周遭简陋、粗糙的粉墙,她的神经就发麻、然后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大慈大悲的菩萨啊,她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这么荒谬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昨晚那个叫敏川的孩子竟然告诉她——她是个「丫头」,主要工作就是蹲在厨房的火灶前升火,每天天没亮就得起床,因为要吹燃火星子得费掉半个「时辰」!这还只是她工作的一小部份,等灶火升起了她还得帮忙提水、砍柴、淘米、洗菜、刷锅……举凡厨房里没人干的活儿她全部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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