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又不关庄迢龙的事,他来做什么?
骆宏忠露出今天第一个笑脸,「楚公子,我们兄弟要卖祖地给你,心里毕竟舍不得,就过来看看。」
「骆大爷真是饮水思源、情义深重,你这么一说,我就不好意思买了。」打官腔、虚与委蛇都是楚镜平的本领。
「楚公子说的是什么话!楚家汾酒名闻天下,你要在县城开设酒坊,打着楚家名号,带动惠文城的农业和商业,我们说什么也要共襄盛举啊!」
骆宏义走向前,笑道:「楚公子,你真是好人好心,照顾到惠文城的生计,也照顾到小孩子,抱着大宝去兜风了。」
大宝身子蠕动一下,把楚镜平搂得更紧。
「大宝,二舅舅来看你,叫舅舅喽!」骆宏义表现出一副疼爱模样。
大宝抿紧小嘴,就是不肯抬起头来。
「这孩子!」骆宏义无所谓地笑道:「从小就怕生,个性孤僻,还得叫我妹妹好好教养才是。」
楚镜平没有反应,转向庄迢龙笑道:「庄大爷,我们该找个时间谈谈收购你田地麦子的事了,这酒坊是长久事业,我正在考虑和你签个三年长约,确保制作酒麴的来源……」
「这当然没问题了!」庄迢龙笑咧了嘴,脸上肥肉都在抖动,「楚公子什么时候有空,改天到我的庄子坐坐,咱们再来好好商量。」
「那就叨扰了。」
挽翠蹲在洗衣盆边,耳朵听到这群男人的对话,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楚镜平的商人手腕,那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奸巧嘴脸呵!
啪啪啪!拿起捣衣棒用力敲打,背对着这群摆弄她命运的可恨男人,她不说话、不抬头?以木头重击声表达她的抗议和愤怒。
冷水四溅,手臂寒意更加刺骨,衣袖湿了,裙摆湿了,甚至脸上都湿了。
湿热的泪水爬满她的脸,她恨!她怨!但她又能怎么办?这世界是男人在主宰,她只是他们的一颗棋子……
「挽翠,你哥哥他们走了。」楚镜平柔和的声音传来:「你不要误会……」
他还用这种迷人的声音欺骗她?!挽翠忽地站起身,见到大宝仍被他抱在手中,立即伸手去抢。
「娘……」大宝带笑的小脸转为吃惊,小身子被娘亲的指尖扯痛了。
楚镜平将大宝送进她的臂弯里,她旋即转身背对他,但那泪痕的晶光仍然刺进他的心坎,也扎出他的心痛。
「挽翠,我买地以后,你还是可以住在这里……」
「你不用解释,土地买卖完成之后,麻烦你派人通知一声,我马上搬走,不会妨碍你盖酒坊!」
「我本来想慢慢解释给你听,让你了解我的做法……」
「我已经了解。」挽翠低下头,快步进屋。
「我会照顾你们母子……」
碰!木们甩上,挽翠以背用力顶住门板,两行热泪滚滚落下。
照顾他们母子?呵,这是她听到最大的笑话!没有屋子,他们母子即将流离失所,是他不让他们生存下去啊!
「挽翠,你让我进去,我跟你说……」
他拼命推门,她拼命顶住,最后乾脆放下大宝,用力抹去泪水,抄起了大门闩,霍地一声打开木门。
「挽……」楚镜平收势不住,跌了进来,身上立刻挨了一记棍棒。
「出去,谁也不准踏进我骆挽翠的屋子!」
这么凶?他奋力攫住大木棒,喝道:「你做什么?我被你打死了!」
「我就是打死你这个大奸商!出去!出去!」她握紧木棒,还想再打人。
「你不讲理……」
「你要赶走我们母子,我不用跟坏人讲理!」
「我没有要赶你们,我还会帮你们盖新屋!」他也抓住木棒,四只手僵持不下,直视她倔强通红的眼睛。
挽翠奋力扯动木棒,气势惊人:「盖新屋做什么?!让人家笑话我,说你楚大爷养我吗?」
「别人不会笑你,我准备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楚镜平的眼神认真。
她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双手再无力量。
名分?她是带了一个小娃儿的被休弃妇,还能奢求什么正式的名分?她不敢相信英俊富有的他,竟然会看上她,她不信……可是他的神情真挚,深邃黑眸总是彷佛有话……她心脏狂跳,不由自主地迎向他的注视。
他沉稳地笑道:「等酒坊和宅子盖好之后,我请你当管家,月俸二十两银子,够你买珠花、裁衣裳……」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名分」!挽翠觉得被戏弄了,也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愧,她恼恨地抢回棒子,又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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