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庄迢龙立刻後悔!虽说他家有恒产,但谷仓里堆了几万斤麦子,万一烂掉了、发霉了,全都是他的银子啊!更何况开设酒坊之後,他日後收成谷物有了出路,这些收益可不是一百两的挽翠所能比拟的呀!
骆家兄弟更是惊慌,眼见到嘴的肥肉即将飞走,忙好言劝道:「楚公子,别生气,我们跟您赔不是了,楚家买地酿酒的事,上头的巡抚大人都看好,说是有利地方发展,为了惠文城老百姓的生计,我们兄弟在这里求您了。」
还不是为了他们的荷包!楚镜平心中纵有不屑,脸上仍然没有表现出来。
庄迢龙换了一张笑脸道:「楚公子,我只是路过进来看看挽翠妹妹,我怎敢非礼你要的女人?一百两的退聘我收下就是了,咱们有话好谈。」
「你把大宝打伤,没有商量的余地。」楚镜平的态度仍很强硬。
「是我不小心碰到小娃娃,不是打伤的。」庄迢龙赶忙解释,又掏出几锭银子,陪笑道:「我也不敢要楚公子的一百两,这里有些钱,就给小娃娃看大夫、买果子吧。」
「不必了,我自然会照顾大宝。」
骆宏忠又道:「既然是大宝自己摔伤,楚公子也别生气了,今晚我们兄弟摆桌酒席,喝喝酒,就气消了。」
「是了!是了!」骆宏义也忙打围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事了。」
大家都是生意人,也是地方上有头脸的人物,一点就明白,楚镜平冷眼相看,见好即收。
「今後谁也不准再打扰挽翠母子。」
「不会了!不会了!」三人异口同声。
挽翠披头散发,抱著大宝坐在床边,被这群男人弄得心烦意乱。
这是她的家,这些人挤在这边做什麽?又闹烘烘地吵什麽?
「出去,出……去……」无力地喊了出来。
眼前都是人影,叽叽喳喳,她觉得好气闷,又大喊一声:「出去!」
那些人影好像动了起来,她无心再去管他们,一心一意只有受伤的大宝。
可怜的儿啊!才刚大病初愈,又让坏人撞伤了头,挽翠又痛又怜,她方才已经撕了裙布帮大宝包扎,此刻见他昏睡不醒,小脸苍白,一颗心又裂成无数碎片,泪水一滴滴掉了下来。
「大宝!大宝!你看看娘一眼呀!别睡呀!」
在他身上揉了又揉,大宝终於蠕动一下,茫然睁开大眼,蓦地放声大哭。
「大宝啊,」挽翠心疼地搂紧儿子,泪如泉涌,「大宝不哭,大宝把坏蛋打走了,大宝好勇敢,娘好高兴!」
「哇哇!」大宝瑟缩在娘亲怀抱中,怕坏人还要来摔他。
「别怕,大宝保护娘,娘也会保护大宝,没有坏人了,别哭呵!」挽翠一边劝哄著,泪水却不可抑遏地掉落,沾湿了大宝的软发。
她是一个弱女子,保护自己都成了问题,又怎麽保护至爱的儿子?
门破了,她的天地也毁了,原来她用来隔绝外界的大门是如此脆弱!
有谁能帮她遮风挡雨?还她一个安详的生活?
洞开的门口走进一个人,柔声地唤她:「挽翠。」
这人怎麽可以随便走进她的屋子?挽翠低下头,嚷道:「你出去!」
楚镜平坐到她身边,心痛如绞地望著她的梨花泪雨。
是他疏忽了,原以为让她回来过几天平静的日子,她才会心甘情愿过去别庄当管家,谁知道竟冒出庄迢龙这只大色狼!
她是需要被保护的,他不能再离开她。
曾几何时,他不再只是娶个贤妻的念头,而是为她的柔情所牵引,深深地探入她的内心深处,随她悲喜,与她同尝人生酸甜苦辣。
唯愿紧守她身畔,相伴一世,一生护从。
爱她。
「挽翠……」他又低低唤了一声,轻轻触上她的手臂。
「不要碰我!」她立即避了开去。
大宝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见到楚镜平,又是哇地一声哭出来,伸长了两臂要人抱,「爹!痛痛!」
「大宝,」楚镜平抱过嚎啕大哭的大宝,站起身轻拍他的背,「爹在这里,大宝不痛了,好乖,不痛了喔。」
「痛!」有人可以撒娇,大宝也不管真的痛不痛,哭得更大声了。
「哎,会不会撞坏头了?」楚镜平心头一抽,不觉焦急起来,「挽翠,我带大宝去看古大夫,我们一起去。」
挽翠神情恍惚,摇了摇头。她不要去人多的地方,那边有很多人会伤害她。
「挽翠,走呀!」他伸手要拉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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