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发出的大吸气声吸引她回头,蹦蹦跳跳的回到骆千纶面前,纤指刮刮脸皮,笑咪咪的对左明海说:“喂!你这么大的个子还学小姑娘哭哭啼啼,羞也不羞?骆千纶又不是神仙,见到他也不必这么感动。”
再一次,修眉的莽撞无理,误打误撞的又帮他转移焦点,让他脱出尴尬的情境。
“回去再说。”骆千纶跃上马背,随手把修后安置在他身前,“驾——”两腿一夹马腹,策马前行,让属下去驾驶马车。
北方人骑术精湛,马匹成两排护卫着,他们单手握缰绳,另一手提着灯笼,替他们照路前行。
“瞧了半天,看出灯笼古怪的地方了吗?”骆千纶抢在她回答前又说:“如果你想学他们这样骑马,答案是不可以,因为你的骑术没他们好。”
又被猜透心思!修眉很感慨的仰头,对着他的下巴说:“你真像我肚子的虫儿,我想些什么你都知道,这可真是大大不妙。”
“哈哈哈哈……”成串清朗的笑声飘在夜空中传出老远。
因为笑,她的背心感受到温热的震动,手肘后顶,争取注意的说:“现在才知道,你原来这么爱摆谱,还得人出城迎接?”
“你以为我愿意?是陆大智坚持礼不可废,硬要通知分行的人出城迎接,这家伙是存心不让我脱身的。我敢断言,不用几日,各地分行都会知道我“出现了’,接着,所有狗屁倒灶的事情都会找上门,想要再度凉快享乐恐怕难了。”
夜风中,修眉拍拍小手,开心得很,“好啊!我倒要瞧瞧狗屁倒灶的事情是什么?我最爱凑热闹。”
“你的心眼真坏,只开心有热闹可瞧,我可是烦得很。”
“少来,你这个人诡计多端,要真想躲,又有谁逮得到你?现在顺着陆总管,只怕是别有居心,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
骆千纶开心的咧开嘴,无声的微笑着……他最大的算计就是——她。
一时的意动,他伏下身子在她耳低语,“糟糕,你真像我肚子里的虫儿,这么了解我,这可真是大大不妙。”原封不动把她方才的感慨重复一次,只是内在含义大不相同。
夜风凉凉的吹,却吹不散骆千纶心口猛然涌现的滚热,那是种被了解的激动。
***
秦晋地区的宅院,通常是东西窄、南北长的建筑格局,外墙以青砖高筑数丈,严然是一座坚固城堡。里面每座院落的房屋高低皆不同,通常是前低后高,而主人居住的院落会排在最后面。
瞪着屋顶的横梁,修眉披散着长发缩在炕床上,打量着这间布置豪华的大房间。房间又大又深,不知道她若轻喊,会不会出现回音?
骆千纶果然没骗人,今晚真是吃好喝好又睡好,她的肚里塞满了烤全羊,辣味乳鸽、三鲜鲤鱼、红烧蹄膀、翠玉酿豆腐…··满桌的山珍海味齐聚一堂。
整个晚上,一波又一波从周围城镇赶来的属下,差点把大厅挤爆,每个人见到骆千纶都是满脸的崇拜敬佩,就像恨不得跪下来亲吻他的脚趾头一样。由于太多人抢着和他说话,她这个恩人就被彻底忽略,晾在一旁。
越想,越是毫无睡意。讨厌!她竟然连跟他要回百幅令的机会都找不到。
屋外,皎洁的圆月似玉盘高挂,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高高的屋脊上,骆千纶单手曲肘枕着后脑,就这样面朝天的仰躺,另一手勾着酒壶轻諁,两脚交叉轻晃,非宜享受独自赏月饮酒的宁静气氛。
下面,上官非彦直挺挺的站在庭院中动也不动。
一上一下两个人互不于扰,仿佛对方不存在似的,各自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横躺在屋脊的男人率先打破沉默,淡淡的出声,“去休息吧!夜深了。”人还是维持面朝天的姿势,声音中毫无火气。
立在庭园中的上官非彦一听,反应激动的说:“属下知罪,请公子责罚。”见面以来,骆千纶什么话也没说,甚至连句责备的话也没有,就是这样才更让他难受不已。
“不要浪费美丽的夜色,上来陪我喝一杯。”骆千纶翻身坐起,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另一壶酒,递给俐落款上屋顶的上官,“想通了?”话问的漫不经心。
“陆总管说,公子早就到达霍山,谢谢您没有阻止我和霍无悔动手。”
“报仇是你多年的心愿,千里奔波又甘冒被逐出师门的风险,我要不让你和霍无悔动上手,赏他几掌,你又怎会甘心呢?”
仰头灌了口酒,上官烦闷的说:“我无法忍受背信小人,竟然可以欺瞒世人,成为一派掌门受人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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