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那个高顺生嘴上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动手动脚的不规矩,没杀了他是我心软。不过是给他点教训,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冷冷的重复她的话,火大的吼,“那个高顺性格偏执、巅狂,惹了这样的人,是很麻烦很难摆平的,因为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那又怎样?他性格癫狂,我就得任他占便宜吗?”她更凶的回吼。
傅二姑娘果然从来不知道“反省”两个字该怎么写。
她一顿抢白,骆千纶神情僵凝的说:“每件事情都有不伤和气的处理法,高顺生的事情就算不能全怪你,那么‘凄风双煞’呢?你真是迷路误闯?真是饥饿交迫才吃丹药果腹吗?你的所作所为全凭个人喜好,从不曾替别人着想。”他越是数落,火气就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口。
“这么凶巴巴的做什么?那两个丑八怪和你是什么关系?他们随口说的话你也相信?”
骄蛮不认错的态度,激得骆千纶气不过的扣住皓施拉近她,沉声教训,“以貌取人最是肤浅!原以为你和那些终日被锁在绣房里,弄得目光短浅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我错估了。因为外表古怪,你就认定他们不是好人?就可以任意捣毁别人毕生的心血吗?‘凄风双煞’躲在山里为的是想救恩人一命,他们不停的以身试药,才会使得容貌全变。
“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这种行为自私自利、可恶可厌。你任性妄为、鲁莽行事,四处结怨引人追杀,你以为你有几条小命可以玩?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们夫妇一样,愿意接受弥补的。”其实,他最担心的正是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江湖人心险恶,就怕她吃亏受害,明明是一片用心良苦,可是在气头上,出口的语气就显得责备和凶恶。
自私自利、可恶可厌!
这八个字千得修眉又气又怨,从来不知道骆千纶是这样看她的。小嘴抿成一线,愠怒激出双颊一层排红烈焰,她刻意以讥消的语气说:“说了老半天,原来是来讨恩情来着。奇哉怪哉,我开口求你替我摆平他们了吗?你自做主张,现在一副施思给我的嘴脸来指责我。”
手劲无法克制的加重锁扣,骆千纶的脸宛如罩上千年寒霜,森然乌黑的眼直勾勾的瞪着她不说一句话,小小的船舱突然完全静默下来。时间仿佛凝结,在两人毫不退让的瞪视下,滔滔怒火不断然高。
修眉的手腕就像被烙铁圈住,又麻又疼的感觉从手部蔓延而上,咬紧唇阻住呼痛声,强撑忍耐下眼眸几欲渗出水沾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胸膛底深深的吐出气,冷厉无人气的声音,就像从地狱传来般阴森,“你真的认为,我是为了向你讨人情才说这些的?”目光瞬间变得疏离冷情。
“不知道,不想听。放、开、我!”修眉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受伤,只知要用力的脱出掌握。她不怕与他的怒气对峙,怕透他的漠然,冷冷的目光像利箭射入心坎,让她得用尽全身气力才能装出愤怒的表象。
藏着危险的气势,他一步又一步的逼近,直到她背抵住船板无处可退。健长的身影封住所有逃离的角度,居高临下的看她,嗓音异常和缓,“你很幸运的没见过真正残忍的人,没吃过求救无门的苦头,现在如果你被后面的其中一伙人抓住,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了不起被一刀杀了。”
“错了。”他轻轻摇头,别有用心的把唇凑近小巧的耳垂,声音轻若棉絮,却字字清晰的说:“不会只有一刀杀了你那么轻松简单的,‘受活罪’三个字你懂吗?如果你被高顺生抓住,死掉之前,他会用尽所有的手段羞辱、折磨你。”骆千纶的脸色铁青骇人,唇线勾着无情的弧线,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说话的热气抚在颈项,她的心口堵塞着满满的胆怯,侧头躲避他贴近的唇,撑着倔气反驳,“不用虚言恫吓,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是吗?”男人修长的中指和食指,轻如蝶扑般的滑过秀气如玉的耳垂,往下溜过脸颊、下巴……顺延而下,抚过纤细的脖子,轻触跳动快速的颈动脉,徘徊在前襟艳红的缎面衣料,声若魔魅的沉柔,带着惹人暇想的鼻音,启口重复她的话,“虚言恫吓?我是吗?”
余音还残留在空中,原本轻抚柔情的法指,瞬间凝注气力化为勾,狠霸施力“唰!”的一声扯破修眉的前襟,让雪白浑圆的肩膀,以及柔腻如凝脂的大片胸颈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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