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霹雳、青天霹雳啊!她还没出嫁啊!虽然他之前跟玉泉庄谈婚事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但是那姓玉的王八羔子却想害死他女儿,他听到的时候多害怕!
还是家里好,所以他决定把最最怜爱的小女儿再藏一阵子的啊!
怎麽现在又冒出个程咬金?
容老爹正卷起袖子想一掌劈开此人的恶狼行径,就先被一旁的容湛语打断——
「爹,就是他救了我。」她娇软的语调有著安抚和恳求,容老爹一愣,动作就停了。「他是我爹。」
仰头对上尉迟昭,她用力地握了下他的手,然後放开,朝著他绽出鼓励的笑。
「十儿,他——」
「爹。」她向容老爹眨了眨眼,示意他等会儿。
只见一直静静站立的尉迟昭缓缓地抬起双手,动作似乎有些不习惯地,将头上的笠帽取下。
慢慢地抬眸,他看著每一个在注视他的人,心跳有点快,他拿著斗笠的长指也略微僵硬,感觉身上的袍子被轻扯了下,他垂眼,顺著那白瓷般的玉手,望进她的灿瞳。
不要紧的,她陪著他。她的眼里,这样写著。
优美的唇线有著淡淡的弧度,他深吸了口气,抬起眸,正视满屋子的人,用他一贯的温文轻声道:
「在下复姓尉迟,单名一个昭。」
寂静,连蚊子拍翅仿佛都可听闻。
厅堂中,每个人都张大了眼,只觉得身上好像有哪里……软掉?直到茶碗掉到地上破碎的声音响起,大家才回了神。
「哎呀,茶杯太烫。」刚才坐在椅上喝茶的男子歉疚地笑。忍不住甩了甩手,他摸著自己的腕骨,奇怪地审视。
「我、我是不是病了?脚好软-站不住!」有一个人惊恐地出声。
「咦?我也是!」另一个震愕地点头附和。
「该不会是你们两个传染给我的?」家族怪病?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微微心惊地交换感想,然後一致朝尉迟昭站立的地方看去。
容老爹更是险些坐倒在地。
「你……咳!」糟糕!喉咙怎麽哑了?他顺顺气,试图压低声音,却走了调:「你、你这小子是唱曲的吗?」不然讲话怎麽有点……让人觉得怪怪的?
噗!身後传来笑声,容老爹马上狠瞪那九个兔崽子一眼。
尉迟昭微楞。他们……不好奇他脸上的疤吗?
一个念头问进他脑海,他轻「呀」了一声,望向蹲在内室门口的七少。
七少瞧他看著自己,抓了下头,腼腆地笑笑。
尉迟昭温柔的眸里有著谢意,他知道,七少并不是无缘无故地写信,而是让他的兄弟们事先有了认知,才不会用较奇异且惊讶的眼光注视他。
而小十的爹,则是见广世面数十载的江湖人,自是更不在意了。
三师兄说的没错,世上人百百种,心百百颗,想法,不会相同。
他轻笑,看了小十的父亲和兄长,逐渐了解她这有些特别的性子为何而来了。
「在下只是区区一介平凡武人。」他柔和解释。
容老爹却背脊发麻,浑身不对劲,「你……你……」他对著尉迟昭挤不出话,只得猛地偏过脸大叫:「老七!这小子的嗓子是怎麽回事!?」涂了软骨散吗?
「你干啥一直问我?」人就杵在他眼前,不会自己去问?很烦地!「他本来就那样啦!」
「你又顶嘴?你为什麽写两封信故意瞒著我?又拖了这麽久才回来,还让十儿认识了奇怪的人,我还没找你算帐!」容老爹担心在自己女儿面前变软脚虾,只好转移目标找垫背迁怒。
身形一动,几个如疾风的跨步上前,便要逮七少,七少紧急滑溜地一晃,往厅中央闪去。
「你还躲!?」不肖啊!都是一群不肖子!
「谁要你先动手!那个男人十妹之前就认识了啦!」七少疲於解说,情急之下,大掌一张,抓著旁边坐得好好的男人,往容老爹的方向一塞——
「哎呀!爹,是我!」男子被擒住脖子,舌头吐出来。「七哥,你干嘛害我!」
「对不起啦!老八!」七少才道完歉,就看到容老爹丢下老八追上他,他踩上茶几借力一蹬,跳上屋梁又险险逃过。
「啊!爹,你打到我了。」第二个倒楣鬼哀嚎。
「少罗嗦!」容老爹深知自己七儿子轻功最佳,也最会窜逃,他运气在掌,不顾左右,就朝梁柱一击!「给我下来!」他斥喝。
七少及时跃下地,木柱却被掌风无情地震裂,碎肩四飞,掉在大家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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