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梦仪把她推到一旁,「论武功,你不敌我;论巧手细心,你远逊於我,为了巧儿的安危,还是我来吧!」封穴大法耶!普天之下大概只有班袭懂得!即使会暴露身分,他也非要探探热闹。
「哼!」裘纱凌撇过头去,乖乖站到一旁。
纱帐内,宁巧儿轻声说:「袭姊,我褪好衣裳了。」
「好,我们开始吧!」
裘纱湲关上门扉。
屋外杜御莆沉稳依旧,即使心里冒出许多疑问的泡泡,依然无碍於他的冷静。
樊子天则悄悄咧出笑嘴。班姑娘果然伶俐。
郁干狂双臂环胸,立在门前护卫,不让任何人扰了她。
宁巧儿与万俟傲分明情意相系,又怎会嫁与易梦仪?自从朝廷与契丹失和後,身为质子的郁干狂就过著逃亡的生涯,又怎会往相国府里藏?
一连串的问题纠纠葛葛,就连聪明的宰相都厘不清缘由。
是「情」字磨人吧!他恍然大悟,裘纱凌与宁巧儿、班袭之间的情谊,兜拢了各自为政、甚至为敌的男人们——
***
裘纱凌先走出来,杜御莆心疼地擦擦她额际的汗。
「袭姊说得先布置好灵堂,否则万俟那家伙一定不会轻易相信的。」呼!看戏也是很累的!她光站在一旁看袭姊封穴就紧张得满身大汗,袭姊肯字更累!
他也早想到这层。杜御莆点头,「已经让人去办了。」
裘纱凌懒懒的依偎在亲亲相公怀里,「谢谢。」
「不客气。你还欠我一些解释。」杜御莆轻轻的提醒。
裘纱凌头皮传来麻意,身体一僵,直打哈哈,「什……什么解释啊?」
杜御莆揽著她,表面上夫妻情浓,实则桎梏她、不让她逃掉,他俯身在她耳边问:「譬如说,被朝廷通缉的契丹王子,为什么会出现在相国府里?」
郁干狂斜眼冷冷望他,继续面无表情的护在门前。
「哈哈……这……这个……」裘纱凌思索不出好理由,「来者是客,你总不会这么小气吧!」
他当然不想公事公办,否则这会儿禁军已经抓走郁干狂了。
杜御莆但笑不答,「还有,我为相十余载,头一遭让人团团围住官邸,」他轻笑,笑得裘纱凌头皮越来越麻、越来越麻。「夫人,」他好温柔好温柔的说:「方便给个解释吗?」
「呃!」能不能说不方便啊?裘纱凄肠枯思竭,正找不到理由脱身,恰巧乳娘抱著孩子过来。
「夫人,小少爷吵著要找你。」
裘纱凌赶紧挣脱他的怀抱,冲过去一把抱著儿子,「儿子!娘的宝贝!娘也好想好想好想你喔!」她抱著儿子,像抱著免死金牌,一步步地往外走,「娘瞧瞧你是不是尿湿了,来,咱们回房里喔!」
看见她若无其事地横著螃蟹步子往外走,杜御莆也不相拦。
和尚还跑得出庙吗?眼前最重要的是……希望明日万俟傲见到宁巧儿的「尸体」後,能接受这个打击。杜御莆暗暗祈祷著。烬——熊熊情火後,只留下风中飘絮的灰。
「来人,备马。」
好容易挨到天色泛白,万侯傲迫不及待地要到相国府接回宁巧儿。
她一定在那里!他告诉自己,这回要温言软语,只要她肯回府,他甚至可以不计较她另嫁的事。
「王爷,」卢总管从外面走进来,面有难色的说:「杜相爷跟夫人登门造访了。」
万俟傲大喜,「巧儿呢?巧儿也一起回来了吗?」
「巧儿姑娘是回来了,不过——」卢总管神色凝重地望著他,「王爷请节哀。」
节哀!?「什么意思?」万侯傲心里有著浓浓的不安,沉下脸问道,「巧儿受伤了?」
他加快脚步便往外走,卢总管在回廊前赶上他,喘吁吁地说:「巧儿姑娘已经……已经身故了!」
万俟傲颠踬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卢总管满腮老泪,瞥过头不忍看他。
猛烈的痛楚朝毫无防备的他袭来,措手不及、无法抵抗!万俟傲慢慢地转过身子,「不可能!巧儿再怎么气我,都不会这么罚我。」他的声音一紧,有著强装的坚定,「卢伯,你在开玩笑,是不?以後别开这种玩笑了。」
卢总管望著他犹豫而迟缓的背影,抿紧嘴不让哭声散出,赶紧跟上主子的脚步。
万俟傲来到庭前,触目见到的竟是琉璃棺内的她!
他的脸一白,脚步沉重地走近。
「王爷——」
他无力地举手,拒绝卢总管要搀扶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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