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个娘胎出世的嘛。他旁边的姑娘好可爱,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皇甫赤芍以眼神挑向又皱眉又轻笑的小姑娘,她看来相当年轻,不过十七、八岁。
‘应该就是写信请咱们回来的人吧?’牛舍秉目光与小姑娘对上,善意一笑。或许全拜这名姑娘所赐,才能使倔脾气的皇甫大哥首先低头。
皇甫赤芍抬头,与小姑娘互相颔首。‘你就是写信请我回来的广春吗?’
‘广春?不是,我是宝春。’小姑娘疑惑地更正。
咦?是她搞错了吗?皇甫赤芍取出厚厚的信函,瞧瞧最终一张,署名明明是‘广春’呀,虽然上头正巧落了一滴黑墨,虽然上头正巧有匆忙擦拭挽救的痕迹,但怎么也看不出‘宝’字的遗迹。
‘这个字不是广吗?’
‘这是“宝”。」为了证明她所言不假,宝春实地以指为笔,重新一笔一画地还原扭曲的字体,像个认真的学徒向夫子战战兢兢解释着。
皇甫赤芍点头如捣蒜,终于明白为何这名宝春文盲小姑娘写的字会如此艰深,因为她的笔画是倒着写的呵!
‘你的字实在是人……所以找看得有些吃力……’
‘我知道我的字很丑,可是皇甫又不愿意帮我修书,辛苦你了。’宝春投给皇甫埋怨的一眼。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自己哥哥的恶劣程度,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皇甫赤芍打心底同情眼前的姑娘,要与她古怪老哥相处并不是容易之事。
她状似不满的语调今皇甫大哥极度不爽,爆发一场小小争吵之后,幸好在影响力巨大的宝春安抚下,两头皇甫猛虎乖乖坐在桌前,同意为对方诊脉。
这一诊,自然瞒不了皇甫赤芍有孕两个月的事实,牛舍秉又喜又哀,喜的是将为人父,享受含饴弄‘子’的乐趣;哀的是,皇甫大哥冷冷地提醒有孕的身子只会议解毒过程更加危险,搞不好娃儿保不住,连母体也承受不了,一命归西。
这怎么可以?!
牛舍秉紧张得几乎要扯光自己的发,连宝春也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穷嚷嚷,总算让皇甫大哥承诺会尽力在解毒过程中保住孩子。
牛舍秉心头的大石落了地,原因无他,因为他瞧见了牵扬在皇甫大哥银光烁的发丝之下,那抹自信盎然的笑容。
就像赤芍曾无心提及的——每次只要他自信的笑,你就会觉得所有困难的事都能迎刃而解……他就是那样的人。
就是那样值得信赖的人! 那道自信笑痕在瞧见皇甫赤芍拎上桌的黑狗时,瞬间变色。厅中成了风雨欲来之势,众人仿佛还能听见数声响雷。
‘麻烦你再说一次,我刚才没听仔细。’皇甫忍下满腔痛弑亲妹的冲动,彬彬有礼地要求她重复方才的句子。
「我说,珍珠药丸让一黑给吃掉了,若要重炼还得等上三年,反正一黑体内正巧也有需要你才能解的毒,干脆你们互咬一口——」
皇甫蓦地拍桌起身,掉头就走,毫不恋栈。「十九,送客。」
「皇甫!」宝春急忙勾住他的手臂,连人带椅狼狈的摔落地板。
「你干什么?放手!」皇甫拉起她,先拍去她裙摆上的灰尘后,使劲扳开她牢握的小手。
宝春努力与他纠缠,小嘴嘟嚷着:「你答应过要让赤芍小姐回来帮你解毒的!好不容易我把她请回来了,你怎么可以叫十九把她赶出去?!」
皇甫拢聚的眉间缓缓舒展,他同意地点点头,「没错,不可以叫十九赶她出去。李厨娘,你赶!」他继续跨开步伐,衣袖后方拖着不肯放手的宝春。
「爷……」十九和李厨娘无奈相视,成为兄妹战火之下无辜的炮灰。
「你再耍孩子脾气,我要生气了!」宝春愤而叉腰,睁着否眼瞪视前方的银发俊男。
别人为他们兄妹忧心如焚,他们倒像无事人一样!
宝春纤指落在皇甫鼻尖,「我和牛大哥都这么烦恼着你们两人体内的毒,结果你们呢?!一个毫不在意,你以为自己还有多少血可供你呕尽呀?!你每次一毒发,我有多难受,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受苦吗?我、十九、李婆婆,我们都一块儿担忧着!」
她骂完不知好歹的皇甫之后,螓首一转,指尖转个弯,移向抱着黑狗、神情愕然的皇甫赤芍。「一个则是嘻皮笑脸,都快当娘的人,还不多为自个儿着想…你看看牛大哥,他眼里同样是愁云惨雾。现在,你们两个都给我坐好:立刻为对方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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