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头一个摸摸它的黑脑袋,「笨狗,你是我见过最不可思议的大类,尝遍百毒还能不死,我甘拜下风。」
话说,一黑千辛万苦才解去剧毒不过一日,蠢到极点的它竟然又将那日阿牛为赤芍擦拭毒汗的那盆「洗澡水」当成茶水,喝掉一大半,等众人发觉它时,一黑早浑身抽搐地躺在草地,呜呜哀鸣,差半步就教牛头马面给勾了狗魂。结果还是皇甫牺牲一颗珍贵至极的百仙续命丹,将他小命给挽救回来。
若非一黑,皇甫还不知道自己除了医人,连医牲畜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记得我救你前说过的话吧?」皇甫大掌移至他项上的银制颈圈,上头大大地刻上「神犬」两字,是日前皇甫特别送它的奖赏。
一黑灵性地点点头,一人一狗交换个眼神。
「你同它说了什么?」宝春擦擦眼泪鼻涕,好奇地问。
「男人之间的约定。你在做什么?」皇甫客气地询问,宝春正拧着他宽大的左袖充当手中在捣鼻涕。
宝春不理会他眼底酝酿风雨欲来之势,蹲下身子摸摸一黑,「你也要小心喔,别再胡乱吃东西,下回赤芍和牛大哥回来玩时,你也要一块儿喔。」
黑狗低咆数声,像是回应它的话。
「一黑,走啰。」皇甫赤芍朝它勾勾指头。
阿牛端坐马车前,皇甫赤芍抱着一黑跳上马车,拢妥裙摆,倏然抬头看向皇甫。
「大哥,我一直炼不好「玄武紫珠露」,除了黄耆、苏子、陈皮及雀燕尾之外,配材总是缺了一味药引,你能告诉我吗?」她从不向皇甫询问炼药的方法,最多也只是摸进他的书房内去偷书来读,更懒的话,干脆直接偷他炼制好的丹药,这是她首次尝试开口。
皇甫双手环胸,兄妹俩注视许久,他缓缓勾起浅笑,柔化向来淡漠的眼瞳。「加两钱你最讨厌的那味草药下去炼,其余的步骤,如你先前的一样。」
皇甫赤芍回以顽皮的笑容,朝他眨眨眼。「苍术是吗?」
「你回答得可真直接。」皇甫嘴一扇。
皇甫赤芍放下帐幕掩住笑容似的发红面颊,轻快的嗓音带着丝丝涩意传出。
「我会试着发觉这味草药的可爱之处。」也试着发觉拥有这个名字的主人翁从不说出口及不擅传达的亲情。
马车离去,仅留举目遥送的四人,宝春转向皇甫问道:「刚刚赤芍和你在打什么哑谜?」
皇甫牵起宝春的手腕,顺势拥住她的肩头,爽快在她颊烙下轻吻。
「你又吃我豆腐!」宝春推不动贴黏在她身上的色猫,连甫说完话的嘴他教他以吻封住。
同样的轻薄举动却隐约带着喜悦的情绪,宝春迷迷糊糊之际似懂非懂的浅浅明了,皇甫的喜悦必是来自于赤芍离去前所留下的哑谜 离开缘山,牛舍秉尽量保持马车乎稳的行进速度,一方面是担忧伤到皇甫赤芍有孕的娇躯,另一方面也因不需赶路,顺势沿途欣赏秀丽风景。
「阿牛。」皇甫赤芍的脑袋探出马车,呼唤前方驾车的牛舍秉,「既然咱们好不容易回了中原一趟,你……要不要顺道回去瞧瞧你的结拜兄弟和干女儿?」
牛舍弃回视她,「以后好吗?反、反正咱们又不是不回来中原。当年我不告而别,又发狂似地拆掉阎王门房舍,我大哥不知消气了没,还是别回去讨打。」他傻笑雨声,大哥的拳头可是硬得很。
「我见过了你二哥,还有两位兄弟没见过。唔……阿牛,你那位二哥也是杀手吗?」她忆起那张温文惆傥的无害俊颜,有些疑惑。
「别被白云尔雅的皮相给骗了,他是阎王门的「文判官」,武艺更胜过我与炎官——就是我四弟。我曾见过一次白云杀人的模样……」牛舍弃打了个冷颤,那血腥画面与他脑海里的记忆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阎王门里有『文判官」、『黑无常」,还有哪些称谓?」她像个好奇宝宝。
‘阎王」是我大哥阎罗、『武判官」石炎官、『白无常」怜我,其余的是些牛头马面,魑魅魍魍。」
「红豆呢?她不是阎王门的人吗?」
牛舍弃轻声一笑,「红豆与你的武艺不相上下,是阎王门内最差劲的学徒,这些年八成也不会有太大长进。何况炎官和老二不会舍得让她接『阎王令”,她充其量仅仅是挂名于阎王门,并不清楚我们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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