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娘……」姑姑?呿!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说话粗声粗调的侄子,她怎么不知道?
「姑、姑、娘……」吵死了!她连夫君都还没有,哪来一个野孩子叫她「娘」?
皇甫赤芍猛一翻身,却咚的一声,狠狠摔落床铺。
「好痛!」一只有力臂膀勾在皇甫赤芍的腰间,她揉揉前额,美目含焰地睨了鲁男子一眼。「谁准你碰我的?!」
「因、因为你、你摔下床。」鲁男子让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瞪得有些心
「要不是你抓住我的腰,我怎么会额头先着地?你以为闪到腰和撞到头哪一个比较严重呀?闪到腰只要十几二十天就痊愈了,撞到头如果撞成白痴的话,你养我呀?」皇甫赤芍咄咄逼人,纤指正对鲁男子的鼻头,气焰嚣张跋扈得很。
「你、你不是白、白痴。」鲁男子认真打量娇艳如花的美人儿,这件事他再蠢也能一眼看出。
「你才脓包呢!」皇甫赤芍没好气地吼回去。
鲁男子没有再回嘴,只是笑了笑,憨厚的脸上没有丝毫怒气,透露出与世无争的善良气息。
那是一张很乎凡很平凡,平凡到在大街上遇见十次也记不得的老实脸孔。没有英挺剑眉,没有漂亮薄唇,没有晶亮大眼,有的只是乡野间清新的大地气息。
皇甫赤芍从没遇过一个让她骂着玩的家伙,想她的亲兄长每每总要与她大战二百回合牙过瘾,但面对眼前的闷葫芦,她只能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头,抿上嘴。
半晌的静默后,皇甫赤芍忍不住再开口。
「喂!」她推推鲁男子,「你干嘛闭上眼?」说话时要正视对方的眼睛,这是礼节,他娘没教过吗?
「我、我没有呀。」鲁男子语气饱含无辜。
皇甫赤芍不满他的差劲谎言,干脆亲自动手「扳」开他的上下眼睑。
「看我!」她努力定住鲁男子的脸,右手忙不迭地撑开他的眼。
「姑、姑娘……好痛……」受害人发出小声抗议。
皇甫赤芍左看看右瞧瞧,一双细白柔夷在他绿豆眼前挥动,「你的眼睛……天生就这么小?只有一小条缝?」
鲁男子点点头。眼睛大小有啥关系?看得到就行了嘛。
「来,照我的话做。」皇甫赤芍重新固定他的脸,与他鼻眼相对,「张开、闭上、张开、闭上、张开、闭上……」她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
皇甫赤芍收回白玉双手——很好,她确定了一件事。
他的张眼闭眼都是同样的大小宽度。
皇甫赤芍终于放弃凌虐鲁男子的眼睛,坐回床铺。
「你叫什么名字?」她懒懒地躺乎身子,并自袖袋里取出白玉瓶,倒出三颗上黄色的药丸,塞入菱嘴咀嚼。
「牛……牛舍秉。」
「牛舌饼?!」皇甫赤芍先是一楞,嘴角勾起艳笑,朝鲁男子伸出手,「拿来。」
「拿、拿什么?」鲁男子傻愣的问。
「牛舌饼呀。本姑娘正巧饿了,有牛舌饼填填肚子更好。」
「牛牛牛、牛是我的姓、姓氏,舍、舍秉是我、我的名……不、不是吃、吃的那种……」鲁男子忙乱解释,越是急张越是结结巴巴。
皇甫赤芍捧腹大笑,因为他的名,也因为他的反应。
「姑、姑娘?」
「好好笑的名字——哈哈哈,真好玩。」皇甫赤芍毫无形象地捧腹狂笑,「你有、有没有兄弟姊妹叫『牛鸡汤」或「牛乳」呀?」
她笑得差点岔气,鲁男子急忙拍拍她的背脊,以免她成为历史上头一位「笑死」的姑娘。
「请、请姑娘别、别取笑在下的名字。」
牛舍弃微窘的模样让皇甫赤芍吐吐舌,止住了狂笑。
对哟,她怎可取笑救命恩人?好歹人家在荒郊野外对一名陌生女子伸出援手,她不懂感激也就罢,远大剌剌讽笑他……皇甫赤芍难得反省自身的错误。
「对不住。」她赔上一朵艳似牡丹的浅笑,泼妇瞬间转为黄花大闺女。「小女子皇甫赤芍,感谢恩公救命之恩。」
「我、我没没做啥啊,我只、只是顺便把你拎……
「顺便?」皇甫赤芍提高音量打断他未完的话。
她以为他是「专程」下马救她的耶!顺便,听起来多委屈!她唇角微微抽搐,听到自己捆如蚕丝的理智线正被人使力拉扯,再加把劲就会断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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