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十三娘还在发愣,忽地,竟爆出婴孩的哭声──
「哇……哇……哇……」
「那是?」春十三娘看向哭声的来源处,就见她才刚刚离开的贵妃椅上,有个小小娃儿正号啕大哭。
她离开时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这个事实又让春十三娘瞪大美眸,不知该如何反应。
难道说,这娃儿真是天上星宿转世?
二十年后
人人都说江南出美女,不论是环肥燕瘦,或是艳如牡丹、秀如清莲的娇滴滴人儿,在江南都能寻得到男人心目中,最想摘下的那朵花儿。
而众家绝色当中,又属江南第一名妓──迎春阁的谋芊芊姑娘。最教众多自诩为风流才子的男人们心旌荡漾、难以自拔。
若说起谋芊芊的美貌,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尽的。
她美、她娇、她艳,而这仅仅是说到谋芊芊的容颜;身为江南第一名妓,她能歌、她善舞、她不但通音律,还能吟诗作对。
这样的一位美人儿,是任何男人都想娶回家好生疼爱的。
但谋芊芊却不属于任何人。
虽然谋芊芊自十五岁起便掀廉子见客,但多年下来,却没有半个男人能有幸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当然不是说这些人不敢行动,而是谋芊芊从没看上任何一个男人。
就连迎春阁主事者春十三娘,也不急着拍卖谋芊芊的初夜,她只是气定神闲,悠悠哉哉地看着众家男人对谋芊芊流口水,热热闹闹地哄抬谋芊芊的身价,将她第一名妓的地位,平平稳稳地安在迎春阁的招牌上。
倾心于谋芊芊的男人,除了达官贵人外,亦不乏巨贾名流,也因为如此,男人间的角力,渐渐形成一场分不出胜负的拉锯战。
这样的拉锯战,当然有其危险性,若是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让情况越弄越糟,甚至会波及到争战中心的迎春阁。
但谋芊芊能成为江南第一名妓,手腕自然高超。再加上春十三娘从中斡旋,让男人们了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危险──
若他们真为此打成一团,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人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谋芊芊抢走。
因此,男人们开始互相牵制对方的行动,不让任何一个人利用己身的权势,强硬地夺得谋芊芊,他们宁可谁也无法得到她,也不愿让某人独占。
「所以说……我们今晚要去见的,就是那位谋芊芊姑娘了?」一名白衣俊朗的青年,倚在客栈二楼窗边,摇着题字折扇漫不经心地问道。
从京城一路行来,他见识了不少繁华的城镇,可就是没有一个地方,能像江南这般热络。说来,热闹的地方多得很,但身为商贾之人,他嗅得出这里的商机是他所要的。
「当然!」坐在对座的蓝衫少年难掩兴奋之情。「难得到江南玩,不见见江南第一名妓,我们还来江南做什么?!」
为了打听江南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他可花了不少银子在店小二身上。就冲着这点,他非见到谋芊芊一面不可。
「来做生意的。」白衣青年摇着折扇,凉凉地泼了少年一盆冷水。
「表哥!」闻言,蓝衫少年一张脸立刻揪成包子似的。「别这么没情趣嘛!枉费我还特地陪你下江南、帮着你做生意,偶尔让我玩玩、解解闷嘛!」
「帮我做生意?」被唤做表哥的龙珀,俊逸的脸庞浮现一抹微笑,一把折扇跟着就敲上蓝衫少年的脑门。
「小熙,你这一路上给我找了多少麻烦?又惹了多少事?我们早两个月就该到江南,偏偏你一见到什么新鲜玩意,就非待上五天、十天,等你玩够了才能出发。
要不是行前爹娘千交代、万叮嘱,得把你平平安安地带回家,我早在半路上就把你扔下了。」
记得上次进了绣坊,就见小熙抓着绣花针,学绣娘拈针穿线,大半天过去,绣布上仍是白净一片,反倒是他手上多了十来个针口子。
再说他们上回绕进养蚕庄,那些一尺一两银的纤白蚕丝,全教小熙抡到泥地上沾灰尘了,原来是他想学工人抽丝剥茧,反而搞得养蚕庄里一阵大乱。
前些日子,他们到染房看新色,却没想到小熙却白人儿进、红人儿出。这才知道他居然跌进染缸里,等旁人好不容易把他捞出来,他早已是一身通红。小熙的全名是朱熙,这下可真成了名符其实的「朱」家人。
最后,他们只得在那里待上十来天,等小熙身上的染料褪掉,才再继续行程。
龙珀揉揉额际,不懂自己当初为何要答应爹娘,带他出门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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