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蓝叹了一口大气,呈大字形的瘫在龙椅上。为什么每次跟那个臭丫头斗法,输的人老是他?他就是不服,她只不过是会点功夫,有什么了不起,他可是掌管天下百姓生死的皇帝,岂有败给她的道理?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哎哟……」
吃痛的呻吟由外头传进来,就见小顺子一手支在左腰上,活像鸭子走路般的翘起屁股,才走几步,就疼得龇牙咧嘴,可见那天挨的五十大板的威力还没消退。
「奴、奴才参见皇、皇上。」他困难的躬身见礼,「唉哟!我的娘……」他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看你那是什么样子?难看死了,别在朕的眼前晃,教别人来伺候就好了。」纳蓝不想表现出罪恶感,故作漠不关心的说。
小顺子急得泪眼汪汪,还不忘发挥谄媚的本事,「向来都是奴才伺候皇上,别人哪比得上奴才了解皇上的需求,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为了皇上,奴才就是痛死也值得。」
小顺子的此番话相当受用,纳蓝听了,用施恩的口吻说:「嗯!朕会记住你这次受的罚。」
「谢皇上恩典……哎哟!」这就是他得意忘形的结果。
纳蓝用手遮唇,假咳一声,「朕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呃,启奏皇上,玲珑姑娘她……她又把东西退回来了。」小顺子缩缩脖子,等着即将到来的隆隆雷声。
「什么?!又被退了回来?」纳蓝霎时在皇极殿内暴跳如雷,像只因兽般来回踱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那个臭丫头居然敢不买朕的面子,对朕赏赐的东西不屑一顾,朕这次绝不饶她!」
小顺子忍痛的在主子身边打转,「皇上,您的龙体刚刚康复,可不要为了一点小事气坏了,不如让奴才亲自上凤鸣殿,向玲珑姑娘转达皇上的歉意,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哼!朕要亲自去,非逼她当面收下不可。」他可不想再写悔过书了。「快去命人备轿,朕要上凤鸣殿。」
那个臭丫头的姿态居然摆得比他这个皇帝还要高,下回恐怕要骑到他头上来了,不给她点下马威,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皇帝的轿舆来势汹汹,直接杀进了凤鸣殿,可是当一行人来到殿外,便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放眼望去,就是不见半个侍卫、宫女。
小顺子似乎也嗅到危险的气息,乃以保护主子的安危为优先考量。「皇上,您先在这里等着,让奴才进去瞧个究竟。」
「朕自己有眼睛可以看。」纳蓝自行下了轿,毫不迟疑的进殿,随着脚步的接近,最先瞥见几名侍卫站在寝殿门口,各个神色紧张,彷佛在提防着谁,可见里头一定出了事。
「皇……」
有人见到纳蓝到来,才想行礼,就让纳蓝给阻止。
纳蓝一脸狐疑的质问:「你们一堆人怎么全挤在这里,里头怎么了?」
神色有异的侍卫还没开口,屋内就传出玲珑和宫女模糊的对话——
「这件事千万不要让皇太后知道,就连皇上也不行……」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明显的中气不足。
沉香看似慌得两眼都红了,「可是……姑娘,鹤顶红是宫里的禁药,想必下毒的是宫里头的人,发生这么大的事,皇上不可能不会知道,说不定他能找出主使者……」
「真的不用了,我方才已经把毒逼出来了,幸好只喝了一小口,吐出来应该没事,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了。」玲珑疲倦的闭上眼,保存仅剩的元气。
纳蓝才听到前半句,就火速的冲了进来。「你中毒了?」
「皇上……」沉香跪在地上请罪,泪涟涟的哭喊,「都是奴婢害的,是奴婢的错……」
纳蓝的双眼只看得见盘腿坐在榻上疗伤休憩的玲珑,见她血色尽失,连嘴唇都白了,彷佛有人朝他胸口猛捶了几下,痛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凤鸣殿下毒?」
沉香抽抽噎噎的哭着,声音都哭哑了,「都是奴婢太大意,才让人有机会在汤里下毒……呜……」
「你真该死!」纳蓝怒不可遏的一脚踹向她的肩头,扬声大叫,「来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玲珑倏地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跃下床榻,将沉香护在身后。「这不是她的错,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要人性命,况且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她让人有机会下毒,就是有愧职守,理该受罚,朕说了就算!小顺子——」
玲珑神色一凛,仰高螓首迎视他的怒眸。「皇上何必迁怒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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