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影坐在床缘,现在的她才有时间与机会大胆地凝视他的一切。
他有张魅惑女人的俊美脸庞;修长的身躯上,没有练武者的纠结肌肉,却也不同于文人的瘦弱;古铜色的肌肤,让他俊俏中带有刚毅的气息……这样的男子,的确是许多女子一生中梦寐以求的翩翩佳公子。
那么她呢?她也是女子,却不曾奢望过。
沮丧地走至窗前,东方天际的云彩又慢慢地变化颜色,天又快亮了。
“喀”地一声,她关上窗户与门扉。天知道,她内心深处有多么渴望能有迎视朝阳的一日,只是这种冀望,已成为她极力掩埋的欲望。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
“咳咳……”他的轻咳将她招回他身边,玉手轻抬起他的肩膀,减少咳嗽的震动,以免伤口裂开。
粗重的喘息透着强忍的痛苦,连昏迷时也不愿呻吟示弱的男子,是逞强?或是高做的自尊所迫使?
放纵自己的纤指游走于他雕琢般的俊容。如此自律的男子,如何让人不佩服他?不心疼他?
如何让她不心动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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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单倣痛苦地攒紧双眉。
他醒了,全身上下与他作对的痛楚,令他情愿未曾醒来。幸好近在咫尺美丽女子,消弭了他大半的痛苦;原来欣赏美的事物,果真可以让病痛舒缓。
现在的他,反而庆幸自己提早醒来,才能瞧见舞影的睡颜。
侧趴在床头的舞影,长钮的睫毛在她细致的脸庞上,留下一排阴影;均匀的鼻息轻轻扫过他的手臂,带给他一阵酥麻。
睡眠中的她,柔美的睑蛋少了寒霜的覆盖,使她益发地娇弱、惹人心疼。原来她洁白的肌肤并非丽质天生,而是长年无法照射阳光而换来的痛苦印记。
天妒红颜吗?自古以来仿佛皆是如此。
但他偏不信这一套!若他也同一般人一样,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话,那他就不叫笑阎罗了。
“你等着吧,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冷单倣以手背抚着她细致的面颊允诺着。
“晤……”舞影闭合的眼睫微微颤动,随即展现出一双尚未凝聚焦点的眼瞳。
灵动的双眸眨呀眨的……
“啊!”他竟然在抚摸她的脸。
使劲拍开他的手,甫站起身的她,却因手脚僵麻,血路未通而跌人冷单倣怀里。
迅速地扶上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跌势,胸口却隐隐作痛,想必伤口又裂了吧。
“怎么?这么开心见到我清醒?”
两人的姿势暧昧,无奈她的手脚仍麻得不听使唤,只好全由他撑着自己。反正她的清白早毁在他手上了。
“若你没力气撑住我,可将我推到一旁去,我可不想成为你伤重不治的凶手之一。”和他嘴拌,似乎已渐渐成为她的习惯。
“如你所愿!”他果然不再撑着她,却让她靠在他未受伤的右肩上,如此贴近的距离,只须轻轻一动,便能四唇相贴。
“你故意的!”舞影不安地挪移身躯,不料反而让他的手臂环得更紧。她的眸中迸出怒火。
其实她的手脚已慢慢恢复知觉,之所以不用力挣脱,是怕加重他的伤势,想不到他竟如此无赖。
“亲我一下,我便放开你。”他坏坏地笑。
“休想!”她挣扎着起来,管他伤势是否会加重,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两人纯粹使用蛮力而不用武功,如此对抗一会儿,直至舞影触及满手的温热。
“你……”迸裂的伤口,鲜血湿透了白布条,沾染了她一手;她盯着手瞧,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在她发任之际,冷单倣凑上后偷得一记香吻。“你好美。”
连忙一手掩上红唇,防止他再度偷袭。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和他相处愈久,她反而愈困惑。现在她确定她永远也无法了解他。
“你是要留下来帮我换药呢,或是替咱们俩准备吃的?我的宠妾?”冷单倣不安分地在她的手背画圈圈。
舞影猛然跳起,夺门而出之际,嗔道:“你死了活该!”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冷单倣缓缓坐起,除去沾血的布条检查伤口,拿起舞影留在床头的药膏闻了闻。平静的面容有着令人无法猜透心思,只除了一闪而逝的疼惜。
重新上好药,他也不急着包扎,倚在床柱懒懒道:“戏也看够了,进来替我包扎当作打赏吧!”
“这样我岂不是占尽便宜了?”温文中带着淡漠的男音骤然响起,一眨眼的功夫,房内已多了一名昂藏的青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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