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表舅、表舅妈都疼她,她好歹总是姬家的表小姐,无论是妻是妾,一切有表舅、表舅妈作主为她撑腰,姬家无人可以欺在她头上。
“我们也许话不投机,未必有得聊。”
蔚青心把玩着手中的步摇,不甚热络地回了一句。
得辛辛苦苦讨好自己,还真难为心高气做的薛表小姐。
只可惜她现在不是阿青,连虚假的应付都可以自行省起,没意思跟她尔虞我诈。
真论姐妹感情,就不会在心底算计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让她难堪!
薛宝花一个翻脸,脸色难看至极。
香菊见状,机伶地拉住自家快要发狂的主子。
“小姐,我们不是还有事要做?改天再过来聊吧!”
得罪少夫人的话,主子肯定连妾也当不成了。
未来,蔚青心才是当家主母啊!
“哼!”
气愤不平,薛宝花当场甩袖离去。
薛宝花明白香菊的暗示,但高傲的心性已让她摆不出和悦脸色。
在姬家,她可没受过这样的漠视与不尊重,必然要想个法子报复。
急忙跟上主子,香菊禁不住再一次回头,偷望着还在把玩步摇,对主子的态度显得无动于衷的少夫人。
她总觉得少夫人好像她念念不忘的阿青啊!
香菊的心思让蔚青心轻轻打了个冷颤。
想不到竟然会有丫鬟对她的男儿扮相念念不忘。
脸都涂黑了,她那样子明明很丑,直不懂香菊县看上阿青哪一点。
“小姐,你怎么了?要是冷的话,我去拿你的披肩过来。”
小翠见她抖了一下,以为她哪里不舒服,猜想可能是觉得天凉。
“不,我很好,你不用忙。”
犹豫了下,小翠忍不住问道:“小姐,你这样气走了那表小姐没关系吗?”
毕竟方才那位表小姐长年住在姬家,有她的人脉和受宠的程度;虽不明白她们有何过节,但小姐不喜欢表小姐已经很明显。
蔚青心正要回答,房门却应声而开。
瞥见是姬万里走进房来,她立即回过身去。
几日不见,她本以为他已忘了自己的存在,却无法理解他突然冷落自己的理由。
他不出现,她连探知他心意的机会都没有。
“小翠,你出去。”
迟疑了一会儿,小翠终究依命退出房外。
看来姑爷终于要跟小姐算帐了,她一个小小丫鬟也不能帮小姐什么,不退下还能怎样?
但求老天爷保佑她家小姐无恙,别教姑爷给狠心休了啊!
在小翠退下后,姬万里皱眉望着蔚青心不肯相对的背影。
开口前,姬万里用力吸了口气,努力保持冷静问道:“你要这样躲我到何时,难道你要和我当一辈子不照面的夫妻吗?还是你真认为一旦让我见着你的脸,就会改变我对你的感觉?”
思考了几天,他决定要求她开诚布公,把真相说出来。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等他彻底忘了阿青,记忆变得模糊的时候。
本来不想追问,但姬万里终究因她拖拉的态度忍不住探问:“你是不是有秘密瞒着我?”
至此,他依旧希望她会主动说出实话。
他无法和她当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那个老人应该和她失踪的五年有关,如果她肯老实说出一切,他可以不去在意她在新婚之夜溜出去的事。
决定娶她的时候,他便有这个度量,不能接受的是她往后的隐瞒。
蔚青心沉默了,胸口传来阵阵慌乱的节奏。
他知道她那夜去和师父见面的事?
她以为他熟睡,他却是亲眼看着她溜出房外?
为何拥有心镜,她还是一点也没有察觉?真是后知后觉,她该明白他在想什么的啊!
实话……
她该从何说起才妥当呢?
当年,师父看中她有副极适合练武的身子骨,使用心镜将她拐上山去。
五年内,师父不断灌输她节义观念,花时间传授她武功,要她在短短五年内有所得,成为足以让他自豪的一脉传人。
转眼间,五年过了,她也学得师父的六成武功下山。
五年是当年约定的年限,师父对她只学成半调子的功夫显得有些遗憾,虽略有迟疑,最后仍守信地放她下山;然而学得师父的六成功夫,已足够她做许多事。
但她依旧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际遇。“沉默不能解释一切,也不是我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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