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门名花(40)

2025-10-08 评论


「可不是。」她笑声清脆,「你的弟兄不胡来,我的弟兄自然也会安分。」

「可咱们两边总不好这麽耗著呀!咱的弟兄光棍多,再耗下去便耽误他们讨老婆了,你倒说说该怎么办?」

「呵呵呵……胡子伯伯,您说话可有趣了,我喜欢您。」

身後的容灿猛地双目阴沉,他可不怎么欢喜。

又听沐滟生轻嚷:「你且等等,我把你的头儿送回去便是,可先说好啦,你们先得放其他人离开才行。」

「小姐?!」阿克达一心护主,那过切的神态让容灿又是没来由地不悦。

沐滟生朝他笑,温言道:「阿克达,别担心我,我会很安全的。」小脸微抬,定定望著容灿,似是思索什麽,头一甩,又对阿克达说:「你带著大家离开,我单独送他过去便好,一完成,我会跟上你们的。」

「不行,小姐。」他两眼发火。「阿克达送人质过去,小姐同大家先走。」

「阿克达,你不听金鞭霞袖的号令吗?」她口气转硬,拿出滇门火焰令。「我命令你即刻率众离去,不得迟疑。」

阿克达心不甘情不愿,瞪著那块令牌,闷声领命。

领船上的滇门门众转乘其馀七艘乌篷船,解开连环铁链,将容灿和沐滟生单独留在船上,阿克达领著大家匆匆退出,不过须臾,已在水域十里之外。

此时,武装船一举航向落单的乌篷船,将它团团围住。

「三哥。」宋玉郎轻摇书扇,乘船已触及乌篷船头。

「灿爷!」众弟兄亦上前招呼。

而乌篷船上的两人倒像是老僧入定。

他瞪著她,她望住他,他眼瞳中两簇火点,是危险的光芒,她不怕的,对他的怒气早练就一身铜墙铁壁。

「这两人是怎麽啦?」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哦——ㄟ——天冷,火气大,然後就卯上了。」

「你他妈的,天冷还会火气大吗?」

「你才他奶奶的!」骂了句更毒的。「你问我,我问鬼啊!」

「问问嘛!做什么凶巴巴的?」

「我天冷,火气大行不?」

忽地,沐滟生启口:「怎还不过去,你的弟兄正等著你呢?」她顿了一顿,捉弄地眨眨眼,「莫不是舍不得我?」

他会舍不下她?!笑话!容灿嗤了声,朝她逼近,脚步却见虚浮,他强撑住,出手欲要擒拿,无奈脉络已空提不出丁点内劲,蛊毒刺心,身躯猛地往前栽。

「灿郎!」她心下一惊,扑前想扶住他,但宋玉郎行动更是迅捷,抢在她之前提撑住容灿,轻身功夫行云流水,待眼前定下,他两人已落在漕帮船上。

「玉郎,活捉,别教她跑了。」喉头微甜,容灿咳出一口血,双目仍睖瞪著。

「可是、可是……」宋玉郎来回瞧著两位当事人,觉得事情棘手复杂,非一时半刻解释得清,更何况三哥现下的状况不好,他不认为此时是说明一切的好时机。「唉唉,三哥,你就让她走吧。这事拉拉杂杂的,眼睛看到的并不表示全为实情,等你休息过了,玉郎自会详加说明。」

「灿郎……你想留我,我心中可欢喜了。」她嘴上如是说,妩媚扬唇,却快速翻转风帆,长杆一撑,船身往相反方向而去。

「沐滟生!」容灿大吼,又是虚咳。

「在我拿到解药之前,你的弟兄会好好看顾你的。」她隔著江水凝视他。

「张胡子,扬帆追上。」他回头命令。

张胡子一口酒刚落肚,搔搔满腮胡须,挤著眉,「灿爷是想抓她换解药吗?唉,我瞧倒也不必,那女娃儿对你挺锺情的,为了她的灿郎,定会设法把解毒的药双手奉上啦!这多好,咱们轻松等著便是。」他「灿郎」两字还故意加重音。

此际,容灿压根没想到解药之事,只认为轻易教她走了,因她而起的恩怨情怀该如何排解?心矛盾的沉甸了起来。他将那感觉归咎於内心怒涛未得平息,滇门欺人如此,他若不报复,怎对得住自已?

正待说些什么,十里水域外忽传炮声轰隆,灰飞烟尘急冲入天,远远望去,灰蒙蒙的一片,接著又是连续炮击,众人无不惊愕,尤其是沐滟生,知阿克达等门众定在前方遇上危险。

「你们——」她瞧前方变色的天际,掉头喊道:「你们不守信约?!」她道是漕帮设下埋伏,歼杀滇门众人,一时间慌怒攻心,俏脸陡地雪白严峻。

「天地良心啊,姑娘。」宋玉郎温言回说:「漕帮绝不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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