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西方,有夏国,正兴盛,宋吾土,当思危,将军父,宜戒慎,莫轻忽。
树欲静,风不止,欲养亲,子不在,儿不孝,跪涕泣,手足情,永挂怀,父母恩,还无期,愿来世,犬马报……
前些日子,戚家大厅不时传来哭号声,好不容易止了后,在戚家二小姐和姑爷云游归来后,又再度响起。
映雪拄着杖,缓缓踏出厅堂,将门关上,靠着半晌,吸吸鼻子,每回她念出帕上绣的回文诗,都会随之哭泣,而她一哭,闻者亦跟着哭成一团,她觉得这几天好像流了一缸的眼泪。
望着远方的天空,师父啊!我把您的讯息送到了,您的家人都很安好,而且也都很想念您。
她一拐一拐慢慢朝后头的花园行去,若非脚伤未愈,她早就启程回家了,待在这,只会更让她想到远在千里外的家人,甚至是那荒芜的黄沙、热风。
从大家的口中,她明白了师父「不得不」离开家的原因,更曾被师父那无与伦比的尊贵身分,吓得说不出话来……但也不禁令她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师父如此倾尽所有,抛下所有的荣华富贵、母仪天下的机会?
思及此,她不由得回想起数日前自己所闹的笑话。
当时,威镇大将军威慕翔及官霓裳夫妻俩正抱着那方巾,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嚷着苦命儿、心肝儿时,性烈如火的戚慕翔突然拍桌子大喝。
「可恶!都是居轩那混蛋害的,若非他,我的乖女儿怎么会落到这种悲惨的地步!」
「居……轩?」听到这个名字,让她愣了愣。
察觉到她脸上的怪异,荻柏拧起眉头。「怎么了,这个人……你已听姊姊说过?」
「不!」她摇头,那时她还不知道师父跟居轩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很纳闷,这个人怎么会害了师父。「真的是……那个『居轩』害了师父?」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荻柏没有回答,戚慕翔的反应则没那么平静。「当然是那小子害的!若不是他——」他硬生生停住,唉!感情一事,又岂能说谁对谁错?
「可是……若真是那人害的,那为什么师父要把她那两只骆驼取名为『小居』、『小轩』呢?」不禁如此取名,更对两只顽固有若魔鬼般的畜牲疼爱有加。
「啥?」众人不解地瞪着她。
当她说出师父将两只坐骑各取名为「居」、「轩」时,众人愣了一会儿,随即笑了出来,连难得展笑颜的威镇大将军,也一扫怒容,哈哈笑出声,霎时将所有的悲苦冲淡了,于是他们纷纷开始追问有关官荻兰在塞外生活的情形,她当然将她所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从荻兰如何行侠仗义救了他们一村的人,并在往后的日子,领着她到各地行商、见识,甚至教她种桑、养蚕、织丝、染色、刺绣,将一身的好本领全传给了她。
听到女儿在塞外,依旧有办法将自己打点好,夫妻俩也就不再悲伤、难过,虽生别离,但是只要人安好,活得平安,亦足以聊慰。
于是,映雪便继续将有关师父与她生活的一切说了出来,以慰他们思女之心。
走到莲池畔,此时正是莲花盛开时节,飘来阵阵浓郁的莲花香,她忍不住多嗅了下,真好闻,在大漠中,是没办法闻到如此自然的花香。
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师父放弃一切?这个疑问再度从她脑中浮起,是什么样的情感,使外表看起来冷然的师父不顾一切地布下了欺君诈死的巧计呢?
她不懂,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情感?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得出这样的事来,男女之间的情爱……究竟为何?
会不会就像这莲香一般,浓郁地直沁入心坎里,也要当自己碰到了,才会明了?或许有一天,她也会遇到自己的有缘人,可……会是谁呢?
她幽幽地望向莲花。
突地,一个俊俏优雅的面容闪现在她面前。
戚荻柏!
她眼睛瞠大,倏地脸红,不会!不是的!她想到哪去?怎么会是他?她怎么可以对师父的弟弟有非分之想。
快走!快走开!
她连忙伸手,想挥去那凭空出现的容颜,可偏偏像是要与她作对似的,愈不去想,就愈会想。
唉呀!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想到他呢?
☆☆☆
——现在整个汴京城都在为「圣女」失踪一事,正闹得乱哄哄,王棋如是说。
——听说是被贼人掳走。
——也有人说是被其它庙的师父给盗走的。
——盗她作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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